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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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睁开眼睛。

头顶是一贯湛蓝的天，身旁是一贯随意生长的杂草。不知不觉，他竟被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了。

一只蝴蝶蹁跹而过，他伸出手指让蝴蝶停在指尖，凑近了看蝴蝶翅膀上斑驳的纹路。

“悟空！”

一声熟悉的娇喝将他从难得的惆怅中惊醒。

“阿嚏！”

孙悟空打了个喷嚏，惊走了指尖上的蝴蝶。

“哟，这是怎么了？”

出声的女子扔下一个竹篮，一个优雅地旋身后在他旁边的老树枝上坐了下来，“你这铁打的身子难不成还会感冒？”

孙悟空皱皱鼻子，抬眼看看她，“没事下来干什么？”

“这什么态度？我可是为你操碎了心。”

女子不满地踢了踢脚边的篮子，篮子里的新鲜水果滚出来，正落在孙悟空的手边。

孙悟空也不客气，挑了只桃放到嘴里。

女子垂眼看看他，不由轻叹了声，“你这样子都五百年了，还不想出来吗？”

孙悟空咬口桃，冲那湛蓝的天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说得好像我想出来就能出来似的。”

女子眼睛一亮，跃下树枝凑到他眼前，“你当真想出来了么？”

孙悟空听罢，悠悠地叹气，“确实有点无聊了呀。”

“太好了！”

女子一手拍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我苦求佛祖五百年，终于求得他老人家松了口。也是你的造化好。佛祖座下高徒金蝉子，因着机缘需要下凡历劫。可是依着惯例，他须得历过九九八十一难方得正果。我在一旁揣摩他老人家心思，知他舍不得金蝉子受苦，便向佛祖推荐了你，护他往西天取经成佛，度过这九九八十一难。”

“噗！”

孙悟空吐了个桃核，“你们家佛祖就是矫情。什么徒弟呀这么金贵。”

那女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伸出手点了点孙悟空的脑袋，“你这没人疼的孩子，自然没享受过这有人心疼的福气。”

“哼！”

孙悟空重重地哼了声，“那金蝉子凡胎□□，护起来费事。况且我护他往西天去后，帝老儿估计又得找我算旧账了，想想都麻烦。”

“哎呀你别这样呀！”

女子拉着他撒娇，“我可是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求佛祖应下这事的呀。况且后面的事我都替你安排好了。你好好表现，待金蝉子重回仙山那日，佛祖势必龙心大悦，我便趁势在佛祖那里给你求个佛号来。那时你便是佛祖座下，全不归帝管了。他便是要找你算账，也拂不开佛祖的面子，你说是也不是？”

孙悟空先是点了点头，没等女子高兴却又摇了摇头，“这样我又落到佛祖手下了呀……”

“哎呀悟空！”

女子不悦地噘了噘唇，“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还不领情么？到了那灵山福地你还担心什么？万事有我，谁敢动你一根毫毛？”

孙悟空终于笑了，“说得是呀！有你罩着，我怕什么！这金蝉子，我收了！”

女子心头大石落下，扬唇笑得春风和煦，不过手上却完全不是一回事，却见她狠狠弹了一下孙悟空的脑袋，出声警告，“别以为金蝉子化了凡胎好欺负。他若来了，你得敬称一声师父，别动手动脚，别生非分之想，切记切记。”

孙悟空不悦地白她一眼，“当我什么人呀，观音？”

观音默然看他一阵，张嘴想说什么又止住了，最后道，“你见了他便明白了。我这就到那大唐哄他到这里来救你。”

孙悟空听得此言，却有些惊讶，“这镇山的符纸连你也揭不下，难道这金蝉子可以？”

观音歪歪脑袋认真地想了想，点头，“除了佛祖，确实也只有他了。对了，他这一世的名字叫做三藏，大唐皇帝赐了姓唐，唐三藏。”

“知道了。”

孙悟空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

观音交待完毕，准备离开之前，似突然想起什么，放柔了声音对孙悟空道，“悟空，等你恢复自由，我们再一同赏莲可好？”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