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翌日,她起了个大早,其实早在半夜便觉横竖睡不着。
兴许是从前都守在小叔的床边,忽然不在他旁边照顾着,总觉不安心。
其实她也明白,下人们自会伺候得很好,而是小叔是大人了,她才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小孩子,她的担忧纯属多虑了。
兴许是小叔生了病,便让她将身份转变了过来。
天还不亮,便由葇荑服侍着盥漱,葇荑瞧她的眼神躲躲闪闪,终于没忍住主动交代了:
“是婢子的错,小姐千叮咛万嘱咐此事不得惊动二爷,婢子没坚持住,二爷一问便将什么都说了。”
江时雨接过温湿的帕子净了手,叹了口气,这怎么能怪她。自己对大小姐动手,被老爷叫走,葇荑肯定慌乱得不行。
这府上唯一护着自己的就是小叔,葇荑肯定也像自己一样,本能的信任小叔。难为她违抗了自己的命令,没有说什么“婢子都是为了小姐”之类的话逃避责罚。
“你实不该不听我的话。”
因为身份特殊,江时雨破费一些力气才能压得住那些红眼病的下人,让那些丫鬟不以为她只是命好被侯爷收养、否则跟她们的待遇原该是一样。
“婢子无意僭越,请小姐责罚。”
“算了。我知你为我好。”她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只是,不许有下次了。”
她也不会有下次了,下次再隐瞒小叔。
葇荑松了一口气,在心底对小姐又亲近了两分,跟在她身后一起出了门。
外面月色朦胧,因着即将黎明破晓,葇荑便没有点灯。江时雨在心底数算着日子,今日该是小叔去上朝了。
他虽受了伤,身上的官职未拔,理应去向圣上赴命。
吩咐葇荑去准备早膳,独自推开那扇门进来,脚步刻意放得轻缓,以为小叔这个时候还在睡着。
殊不知他虽然不在昏迷了,睡眠质量也是极差,大概是之前睡得多了罢,如今十分惊醒。
她才进来正看见近身的丫鬟跌坐在地上,嘤嘤哭着却不敢大声,一双眼睛布满惊恐,不忘调整坐姿跪好。
小叔忽地坐起来,手里握着剑,好在控制着手上的力度,及时压制着手腕,没伤到那丫鬟分毫。
江时雨打眼一望便知发生了什么,连忙走过去将那丫鬟扶了起来。
“婢子无意惊扰二爷,只想着时辰到了,过来将烛火熄灭。”
“知道。”江启决缓缓吐出两个字。
又吩咐道:“退下。”
江时雨同丫鬟一并走到门口,嘱咐道:“小叔在凉州领兵打仗惯了,想必常常刀不离手、和衣而眠,他才回京都,定是还未调整过来。让你受惊了。”
丫鬟哪敢,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龄,不停用手背抹眼泪。自昨儿个被侯爷指派过来伺候二爷,其他丫鬟不愿伺候个瘫子,因她性子软弱、常被人欺负,所以指派了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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