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小家嫡女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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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黎季璇和水粉倒是真的没再争吵过，便是水粉，也不敢在任何言辞中攀扯到赵凝芝，哪怕她看黎季璇依旧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只唯有一样让黎季璇挺遗憾的，就是或许是赵凝芝那日偷听到了两人的争执的缘故，这些日子她每看到两人就会尴尬，也不像平时一样与两人嬉笑打闹了，更多的，是静静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只是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两人干活儿。

时间久了，黎季璇也就悟了。

而黎季璇也确实是想到了点子上，赵夫人的确找了时间与赵凝芝说了许多，这才让她这些日子神态有异，总觉得自己似乎是被刷新了世界观--原来家里也不是那么和.谐啊。甚至赵夫人当初能纵容黎季璇和水粉针锋相对那么久，也是存着给赵凝芝上一课的心思，这才会装不知道，只任由她们闹。

赵夫人本想着等找个合适的时机使人引着赵凝芝去“发现真相”的，却不想那日因黎季璇与水粉收拾东西半日不出来从而引得赵凝芝担心过去看，这才提前知道了这些。要说也是命数。

想通了这些，黎季璇也就不管了。

无论赵凝芝最后会做什么，胭脂与她这么多年的情分不假，胭脂的忠心也不假，想必赵凝芝也不会舍得再也看到胭脂的，而赵夫人也会出手将胭脂保下来。至于水粉……她只是有所求而非真的行动了，想必……也不严重吧？

黎季璇是不知道水粉之前去赵夫人那里告密过的，不然，只怕也要笃定的认为水粉完了。因为她连她最后的一个优点、且也是她常年对外的姿态--心软重情义的优点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报复心强的标签，如此，赵夫人哪会放心将这样的人放到赵凝芝身边？

却说赵凝芝与凌家二少的婚期原本是定在两年后的十一月份、也就是赵凝芝十七岁那一年的，但不知是不是朝堂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凌家夫人来了赵家一趟之后，两家就默契的将婚期提前，改在了本年的十二月初，仔细算起来，也就三个月不到了。

趁此机会，胭脂和水粉两个于赵夫人来说目前利用价值已经压榨完了的丫鬟，便在一个日光明媚的好日子，被一股脑儿的配了府中管事，并被准许立时就可以回家待嫁，只消等着赵凝芝出嫁以后再行礼，免得冲撞了主子的喜气。

对此，早有准备的黎季璇当然高高兴兴就磕头谢恩了，倒映衬着面色惨白的水粉怎么看怎么像是别有用心，偏又最终事败。

赵夫人见状，倒是嘴角轻轻一勾，又随意一瞥的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赵凝芝，见她面上果然也不大好看，这才露出了几分满意。

回小院收拾东西的路上，黎季璇倒是笑眯眯的一脸喜色，知道内情的人也都上前祝贺了两声。反观水粉，那一脸久久回不过神、梦想破裂、不敢置信的脸，让不知道内情的人不敢上前触霉头，而知道内情的人，更是对她暗含了几分鄙视。

等回到小院，水粉终于回过神来，便想拉住她旁边依旧要走的黎季璇，不过这一回黎季璇反应也快，没让她拉住自己，没轻没重的，省得自己疼。

水粉也不管，只看黎季璇停住了，便立时嚷嚷起来:“你高兴了！你满意了！你得偿所愿了！你这个卑鄙小人，尽知道用心计……”

“行了！”

黎季璇不想再和这个拎不清的人纠结，一声将人喝住，又翻了个白眼道:“我说你可真有意思，当初我说你想给姑爷做姨娘，你说我血口喷人，现在夫人给咱们配了人家，你又说我卑鄙小人……合着你什么事儿都没有，都是我的错啊？你要是有意见，倒是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啊！又或者，要不要我替你去和夫人说说？”

最后这一句暗含威胁，水粉听懂了。她像是忽而发现胭脂也能这么硬气一般，立刻就气短了三分，也不敢再说话，只怨恨的看了黎季璇一眼，转身就跑走了。

见状，黎季璇没忍住对天又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声这欺软怕硬的世界，这才同样往小屋里去收拾东西。

过了没多久，在水粉还在拿帕子撕着玩儿撒气、黎季璇认认真真整理细软的时候，赵凝芝来了。

赵凝芝面无表情的站在小屋外头，身边是刚刚被赵夫人提做一等的两个丫鬟--紫和红。三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黎季璇淡定的无视对她各种谩骂不甘的水粉，一心收拾东西的样子。

看了一阵子，赵凝芝实在不得不承认母亲说的对，胭脂和水粉……这两人实在是差了太多了。果然，看人不能只看表象么？

黎季璇尚在收拾不知道赵凝芝来了，但水粉却无意中看到了她，喃喃了几声，渐渐就住了嘴。倒是黎季璇，在发觉水粉那儿忽然没声儿了后，好奇的瞥了她一眼，这才随即看见了赵凝芝。

见到赵凝芝，黎季璇便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盈盈的迎上去道:“小姐？您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们收拾得如何了。”

见黎季璇过来，赵凝芝脸上的表情倒是软化了两分，也不欲纠结，只道:“且随我来。”

说着便带着黎季璇在水粉的盼望和不甘中走远了。

等几人到了一个僻静之处，赵凝芝便转身从红手上抱了一个匣子过来，又道:“红、紫，去边上守着，别让不相干的人过来扰到了我们。”

“是，小姐。”

两人乖乖领命下去。

可两人下去后，赵凝芝反倒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