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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身后木门被踹开的巨响。祁山裹着酒气闯进来,将沾满泥浆的草鞋甩在她膝边:"三天都晒不干的腌臜东西!"
赵氏沉默着捡起草鞋,指尖触到鞋底凝结的血块——那是昨日她浣衣时被河蚌割伤留下的。她将草鞋浸入浑浊的淘米水中,水面立即浮起暗红的血丝。
这盆水还要用来煮粥,但此刻她已顾不得这些,左手刚触到皂角,右手腕突然被铁钳般的大手攥住。
"磨蹭什么!"祁山揪着她的发髻往墙上撞,茅草混着沙土簌簌落下。
赵氏眼前炸开金星,耳畔嗡嗡作响,却仍能清晰听见对方喉间翻涌的咒骂。这样的清晨自她被锁进这土屋便不曾断绝,檐角蛛网都记得每句污言秽语的模样。
待脚步声远去,她摸索着起身。晨光从豁口的窗纸漏进来,照见墙角堆叠的活计:三担待劈的硬木柴,两箩筐沾着鸡粪的脏衣,还有十数个空荡荡的水瓮。
她的手指抚过最上层的木柴,树皮粗粝如野兽獠牙,掌心结痂的裂口又开始渗血——这双手曾抚过苏绣屏风上停驻的蝶,如今却连握紧斧柄都要颤抖。
劈柴时碎木飞溅,尖锐的木刺扎进指缝。赵氏用牙咬着拔出木刺的动作愈发娴熟,舌尖尝到锈味的血,倒比祁山施舍的馊饭更有滋味。斧头落下的节奏里,她恍惚听见旧年琴声,那时她还能在宣纸上勾勒墨兰,而今连烧灶的草纸上都只配画些歪扭的柴火计数。
洗衣要在正午毒日头下完成。赵氏跪在河滩搓衣时,总盯着水中倒影发怔。那个鬓发散乱、面黄如蜡的妇人,可与昔年簪着玉兰的少女有半分相似?棒槌砸在粗布上的闷响惊散游鱼,皂角泡沫裹着血丝顺流而下,将最后一点往昔的倒影也冲碎了。
暮色四合时,她还要就着月光补衣,祁山从不给灯油。绣花针刺破指尖的疼痛竟让她感到怀念与熟悉,仿佛又回到了自己还是个小女孩学绣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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