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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血,泗水河面浮起一层铁锈色的雾气。霍川拇指重重按在季禺锁骨,年轻人颈间墨家矩子令硌进皮肉,青铜棱角在暮光中泛着冷芒。"楚人的水耗子要下饵了。"老水工喉间滚动的痰音混着河风,枯指戳向翻涌的河面时,手背青筋暴起如盘根错节的古藤。
季禺短刀在淤泥划出歪斜刻度,刀刃割裂的芦苇根渗出乳白汁液:"三队已备好二十架龙吸筒,只是竹管再加五节......"话音未落,霍川突然扯开皮甲,左肩蜈蚣状旧疤在暮色中狰狞可怖,疤痕末端还粘着未洗净的河蚌粘液。
"三年前云梦泽,"老水工沾着唾沫在季禺掌心画出改良轴承图,指甲缝里的河泥在年轻人掌纹间拖出血痕,"楚人用铁皮水雷炸沉三条楼船,三百墨家子弟的血把湖水染成了胭脂色。"他布满老茧的食指突然戳向季禺心口,"记住,水鬼的凿子永远比你的刀快三寸。"
河底暗流忽卷起漩涡,霍川花白眉毛猛地扬起,浑浊水泡在船骸位置东移七尺。老水工抽出腰间青铜量尺,尺尾铜铃在风中发出呜咽,惊起芦苇丛中三只夜鹭。季禺注意到师傅握尺的手在微微颤抖——这是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情形。
"让三队把竹管接上韩军战车的双轨轴承!"霍川突然暴喝,青铜尺重重拍在岸边礁石,震落几片青苔,"要赶在月出前抽干底舱!"碎石滚落河面的脆响中,季禺分明看见师傅后颈渗出细密汗珠,在暮色里闪着诡异的光。
吴钩后槽牙咬得生疼,铁凿卡在船板裂缝纹丝不动。左肩三头蛟刺青随肌肉贲张在幽绿水波里扭动,暗青色鳞片被水流冲刷得忽明忽暗。他摸向腰间鱼鳔气囊,却触到半块残缺玉珏——这是三日前从沉船女尸手中掰下的战利品。
"墨家走狗!"他吐出嘴里的水草,反手掷出铁凿。凿尖撞在改良轴承迸出火星,借着这点光亮,吴钩看见十二个墨家水工呈雁阵围来。领头那人琉璃镜片后的眼睛突然瞪大,镜片倒映出自己后颈的西府海棠刺青。
季禺双腿夹住船板,改良后的琉璃镜片突然映出黑影。铁皮水雷的尾鳍扫过珊瑚礁,未燃尽的火折子正在青烟中明灭,暗红色火星如毒蛇信子在水流中游弋。"西北角!"他扯动腰间鳄鱼筋传讯绳,二十根竹管同时转向时,青铜轴承发出齿轮咬合的轰鸣,震得河底细沙如蝗群般腾起。
浑浊水幕落下时,半截青铜弩机在沉船甲板上泛着幽光。季禺正要凑近细看,霍川白发突然在激流中散成蛛网。老水工布满裂口的指尖触到弩机瞬间,昆仑玉镶嵌的鸟瞳寒彻骨髓,冷意顺着指骨直窜天灵盖。
瞳孔处矿脉符号与三年前阿房手札第三页的朱砂批注重叠——那夜烛火摇曳,少女银耳坠晃得他眼晕。"霍师傅看这里,"阿房玉簪戳着羊皮卷,簪头雕着的西府海棠擦过他手背,"昆仑西麓矿脉走势,像不像你腰间的量尺?"她发间茉莉香混着墨香,在潮湿的船舱里氤氲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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