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劝君莫做那忘恩负义的小人（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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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请讲。”
卢阳摇着扇子，不紧不慢地等着我答话。
我沉吟了半晌没有吭声，他也并不恼，只是摇着扇子看着我。
最终，我抿了抿唇，低声道：
“幼贞想请世子按照婚约娶我。”
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话，他不由得顿住了，挑着眉，说。
“不可能。”
“为此，幼贞愿以五年之期万两黄金做报答。”
“姑娘这怕不是要嫁与我，这是要卖给我。”
“世子要这么理解也是可以的。”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幼贞人在世子手上，捏圆捏扁无外乎是世子的一番话。”
“况且，自贞元元年以来，圣人对藩政罔替之事的态度越来越模糊，现下是在清算节度使的世家权利，往后长安城里的士族大家们是否也会遭此影响，约莫是躲不掉的。若世袭罔替破了，世子想来还是需要能做事的自己人的。”
“所以，你是想嫁与我，做我的自己人？”
“是。而且，幼贞与世子的婚约是圣人亲点的，也是我祖父当年以北庭大都护之身力挺圣人藩政政策为幼贞谋来的亲事。两家结亲，既是圣人所希望看到的，也是国公府支持圣人藩政政策的一个表态，即使将来有一日，圣人要对长安城的士族大家们做动作，那么，第一个也绝动不到国公府的头上。”
卢阳听着我不紧不慢地说着，脸色渐渐冷了下来，收起了之前的嬉闹之色，他挑着眉问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
“小女不敢。”
我低着头，垂下眼去，不再看他，却只听他轻笑了一声，说：
“都说齐府的大姑娘伤了脑子，不记得往事了，我看信息不准，这不是记得蛮清楚的嘛。”
我有些无奈，正欲回答，却突然看到袖边有几点不知道在哪里蹭上的泥土，赶紧随手搓了搓，搓了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惨笑了一下，道：
“我，我来一趟不容易，自然是要多做些准备的。”
卢阳撇着嘴，收了扇子，看着我，点着头，咬着后槽牙，详装漫不经心道：
“你这番话，若是说给我父王听了，怕是多半要成了。但可惜是说给我听，我说不成。”
他顿了顿，习惯性的咬着扇柄，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继续说：
“实话告诉你，本世子此生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钱财是身外之物，罔替更是虚有之名，本世子不在意。其中因由，不想也不便与你这等俗人多说，更何况我有喜欢的姑娘了，我不能娶你。你或许喜欢做交易，但本世子不愿做这个交易。”
看着卢阳义正言辞、斩钉截铁的模样，我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红了眼眶，泪水一下子模糊了视线，有些看不清了。
我强睁着眼，透过泪水，似乎看到了堂堂的国公府世子也有了手足无措的滑稽模样，真是可笑，像他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又哪里会懂底层苦苦挣扎的痛？
谁想做交易了？
谁又心甘情愿做这个交易了？！真是个蠢货。
我用袖口擦干眼泪，吸着鼻子，撇过脸去，不看他，咬着牙说：
“不娶不成！退亲我不同意。”
“幼贞如今已到桃李之年，还请国公府尽早履行承诺，莫做忘恩负义的小人，尽快提亲！不若，不若就只能公堂上相见了！”
说罢，我不等卢阳答话，作了个揖，就转身跑了出去。
诶，这，这，这，这怎么办？这回好了嘛！
卢阳看着齐家大姑娘伤心的跑了出去，一下子抓耳挠腮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我就说她会哭的嘛！你非说她不会！”
卢阳一脚踹在迅哥儿的屁股上，却仍是感到并不解气。
“不应该啊，您就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有喜欢的姑娘了，不能娶，这不应该啊，齐大姑娘是个明事理的人呀。”
迅哥儿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倒吸着凉气，嘴里念念有词。
“您是不是还说别的了？”
“我没有啊。”
“您再想想？”
“我说，这各中事由我不便多说了。”
“嗯，还有吗？”
迅哥儿沉思着，百思不得其解，这怎么听听着都不像是会让姑娘伤心至此的话呀？
“哦……”
卢阳大喘着气，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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