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隐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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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菁一直接开门见山，“刚刚的话是说给我听的吧？”

“没错。”他用意料之中的语气道，“你也跟了出来。”

他停在黑色车辆前，用那双完全漆黑的眼睛望着她，他的眼睛像是直接会侵蚀人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菁一分辨不出眼睛是否真的还在脸上。

“不过，这么干脆地跟了出来，是你太自信了吗？”他吐字异常的缓慢清晰。

菁一一步步靠近清醒非常的醉汉，而对方似乎也故意瘫在旁等着她靠近。

“你的意思是在说这是圈套？”她既准备跟他出来那必定也明白他的意图，“那又怎么样。你什么也做不了。”

她云淡风轻地开口，眼神无情到似有蔑视，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入不了她的眼。

他的反应不由地慢了一刻，对她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行为有些反应迟钝。同样，也对她的自信有了一个更深刻的认知。

最后他也只是故作面色如常地感叹：“我早就听说过你，原以为你是个沽名钓誉之徒，现在看来并不太像。”

他缓缓翘起唇，笑脸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全黑的弧状眼型弯起，成了完全的黑色月牙。

整个人顿生出扭曲令人发毛的感觉，一种匪夷所思的观感扑面而来。

这副面容落进菁一的眼里，没有来地对眼前的人感到一阵令人发呕的不适。她落了视线在那双眼睛上，似乎能从这双眼睛中看出无数只密密麻麻的眼睛。

菁一脑中痛得发麻，她的心脏莫名也被这黑色无白的眼睛攥紧，窒息感只有一瞬间，很快，茫然彻底被神色如常取代。

“是吗？”菁一镇定自若地将手里的匕首横在他的脖子上，平淡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老李？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所以，怎么样你才能说？”

被叫“老李”的他也轻松地揶揄：“这么急？”

菁一颔首：“有话直说，我讨厌拐弯抹角。你说再多，对我来说也是多余。”

听到这，“老李”乐不可支地躬起了腰，又突地停止：“你的师兄就要死了，你没有感觉到吗？”

他的语气里全是幸灾乐祸，落拓的眉眼上隐隐带着癫狂意。

这样说的话，他们师兄妹的感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这么大费周章地找人难不成是为了继任翼骨族族长而做的样子？

菁一望着他，挂起一丝冷笑：“师兄？”匕首贴得极近，“他在哪里？”

师兄要是死了，那她也要见到他的尸体，更别说，他怎么会死，这世间有几个能是他的对手。

“老李”的神色间带着怜悯，幽幽道：“他就在你身旁。”

尾音还没消干净，他的五指倏地变得锋利，穿透菁一横在脖前的刀刃，锋利的刃上已然留下冒着烟的五指洞。

菁一握着匕首的手腕连同五指忽地陷入一股镇痛，她到底是没丢了刀，反而直接用这破刃猛地砍向“老李”。

这“老李”的反应速度极快，但菁一的速度更胜一筹，躲了之后他仍旧被破刃砍到接近心脏的位置。

“老李”诧异地看了看胸膛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哈了一声：“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你比你师兄要狠多了。”

菁一没有说话，不拖泥带水地砍了人之后直接将这把短刀连同刀鞘扔在地上，反手扣住眼前人的手腕。

“这具身体不是你的。”她不容置疑道。

“老李”眼眸闪过古怪的光，轻呵一声：“是不是有那么重要？”

“隐灵族。”菁一不用多想直接猜中了他的身份，“我曾经看过一篇古籍，上面说，隐灵族燃尽族内一人血肉便可以将自己的魂魄移魂到别人身上。”

“老李”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又确切地说出来。

他皮笑肉不笑地问：“怎么会这么认为？”

菁一神情不耐地反问：“这不是你自己告诉我的？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还有，你刚刚只说对了一半。隐灵族喜吃人肉，最喜吃人类心脏，这似乎也造就了他们的心脏被人类所食用之后能助普通人拥有异能。”

她格外平静地叙述，同时拆穿他佯作出来的无辜。

“这是你们同类相食的诅咒。”

“老李”哈了一声：“你知道的不少。”

世人以为异能者只是编撰的传说，而这些神秘的种族对于大多数异能者来说也是如此，以为多是编纂的传说。

菁一淡淡道：“我从小喜欢看各类书籍，知道也比旁人多一些。”她身体轻盈地跳上车盖，挡去朝她伸过来的黑色利爪，“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想要拉拢我？不对，更确定地可以说是利用。”

“你想的太多。”“老李”冷笑一声。

这么否认，但他又恼羞成怒到伸出利爪直奔菁一心脏，这恼羞成怒既因为菁一本人也因为事情发展不在他计划之内。

菁一侧身避开，单手折断一截树枝，电光石火间，削断长而锋利的黑色指甲。

她没有理会他的话：“突然觉醒异能的人……”顿了顿，“类似这种情况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张潮于，一个是崔嘉。”

“你想利用我对付谁？”

“老李”另一手的黑长指甲也被无情地削断，普通脆弱的树枝被菁一用成了一把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