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迷失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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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西古的王府因为西古已经殒命的消息早已传遍，大势已去，大部分原本的守卫都已经放下了武器，就算有少量负隅顽抗，恐怕也坚守不了多久，外边能依稀看见令有一批人马入城，可那些人即使赶来，在西古已死的现在，也只有投降亦或是给西古陪葬这两种选择。

金戈的大局已定。

只是。

顾青岚赶往星辰那处，却只看见他一个人站在那里，还没等她开口询问，身后的脚步声缓缓朝着她靠了过来，但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这脚步声轻盈绝非齐穆舒。

回头看去，果然如她所料，但也全然出乎她的意料，因为在她面前的，是个她完全没有想到的人。

“好久不见。”离月面庞白皙，双唇轻启，如桃花落在雪上般，微张，还是一如曾经模样，她好像早已经超脱了年月一般，无论是十数年前看到的她也罢，还是星辰记忆中的她也罢，从头到尾，都一直维持着这幅绝伦的美貌，从未更改。

“是你。”

再次见到离月时，顾青岚只觉得心情十分复杂，一开始对于离月，她只依稀记得是齐穆舒的母亲，那个来自异国的良妃娘娘，后来因不幸溺水而亡。

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离月却相处的十分自然，好像与顾青岚只是几日未见似得，冲着她亲切的笑了笑，“看上去你身上的诅咒已经解开了。”

“恭喜你。”

顾青岚此刻哪里有心思同她说这些有的没的，满心只有一件事，“你既然在这里。”

“他呢。”一边说，一边看着周遭，顾青岚方才来时只是一心追随着星辰的踪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身在何处，身后是西古的王府，看上去火焰已是被熄灭了不少，只剩下些烟雾升腾在空中。

已经是离开那处有些距离，甚至已不在城内。

即使没有说出名字，离月自然知道她口中提到的是谁。

“他没事。”离月的语气淡淡的，与方才的亲切相反，好像说的是与她自己全然无关的人般。

“没事？”这种回答自然不能令顾青岚认同，而且越是看离月的反应，越觉得不对劲，她忍不住出声质问道：“你说他没事，那他在哪。”一边说，一边喊了喊他，“齐穆舒！”但没有任何回应。

见顾青岚是这般，离月歪了下头，“你不信我？”

“除非我见到他。”顾青岚毫不犹豫的回答。

见顾青岚如此坚持，离月似是有几分不悦了，是微微眯起眼，原先那平易近人的模样被褪开了去，取而代之的是曾经身为羌族圣女的高傲，“我是他的母亲。”她强调道。

“母亲？”不知为何，听到母亲这两个字从离月口中说出，顾青岚竟觉得有些好笑。

“你还当你是他的母亲？”

“什么样的母亲，会在孩子尚且年幼之时，就抛下他抛下一切离开？”

“什么样的母亲会明明就身在他不远处，却一直不肯相见，宁愿他当做你死了？”

顾青岚一股脑把这些日子以来心中一直所想的事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她近乎于是逼问的神色让离月的面上逐渐冷了下来，原本那些笑意都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如冬日寒风般的凌冽。

她的金色眸子变得凌厉起来，这些使得她原本就分明的面部棱角如今看着更具有压迫感。

“你懂什么？”离月静静开口，夜幕之中她的声音宛如鬼魅。

可这却全然吓不倒顾青岚，她压下心中面对离月时仿佛本能般的畏惧，深吸了口气，“是，我是不懂。”

她说着举起了手腕，手腕上的镯子清晰可见的已经是浓烈的血色，与一开始她戴上时想比，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从头到尾，我都只是被这镯子裹挟而来的过客。”

“虽说，若不是你给了我这镯子。”

“我早就死了。”她说着闭了闭眼，“但是。”

“因为这镯子，有多少次

，我生不如死。”

“我本可以无知无觉，沿着我的命运走下去，最终却变成了如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