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精神力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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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

斑不由疾走两步，胸口的伤处还在抽疼，眼睛也火辣辣地，干涩异常。他却顾不上自己身体的不适，只盯着柱间最后发声的地方看。

那里的树木、藤条分布地更为严密，隐隐约约地，似乎簇拥着什么。

斑一手按在胸口，努力挺直身体，以免断裂的肋骨错位，伤害到内脏。他需要立刻找到柱间，残余的查克拉只能支撑一会儿，而没有写轮眼只靠肉眼来辨认的话，恐怕……

周围肆虐的植物都带着熟悉的查克拉气息，斑一一辨认过，确认这不是柱间的身体所化。他有些不知所措，千手的木遁血继向来只存在于传说中，从没有人亲眼见过，而现在面对血继失控、查克拉暴走的情况，斑委实不清楚自己能做些什么。

他走向目的地，飞舞的藤条感应到有人靠近便一下子扑了过来，斑想到那名夜月族人被撕裂的惨状，顿时警觉地闪避开。

藤条没有碰到人，长长的身躯在半空中弯折下来，令斑诡异地觉得它有些沮丧。

这玩意居然有意识吗？还是说，是柱间的意识？

斑有些迟疑，在藤条再次伸展过来的时候，他没有移动，任由这植物缠上自己的肩膀，依恋似的蹭着他的脖颈与脸颊。

“……柱间？”

斑又叫了一声，活跃的藤条没有丝毫反应，斑盯着它观察许久，从查克拉的组成上，判断它应该只有一点残余的意识，可以算是活化，但终究不是人。

所以不是柱间。

斑试着推了推它，随后继续前进。不出意料，所有木遁生成的植物都有些朦胧的意识，在斑靠近的时候会冲他亲昵撒娇，并没有表现出狂暴残忍的一面。

这样就好，要是木遁无差别攻击，斑就要头疼怎么从忍术的最深处将柱间找出来。

他一边轻轻怕打近前的植物示意它们让开，一边仔细观察，独属于柱间的查克拉气息更加密集，在写轮眼的观察下，斑竟然觉得，空气里柱间的“味道”越发浓郁起来，快让他的鼻子出现幻觉。

那是一种……自然、舒缓而又清新的独特嗅感，或许还包括触感？仿佛春雨后的草丛，混合着花的芬芳与泥土的沉涩，带着点湿意，却又并不显得冰冷。

斑不太确定，却忍不住有些沉醉，觉得伤口处的疼痛都减轻了许多。

又避开三棵大树、五根藤蔓，斑发现，原来之前的感觉，并不是幻觉。被木遁生成的树林保护在最中间的是一棵约有小臂粗细的树木，高度不足一米七，枝叶稀疏，有些营养不良。

斑盯着这棵树看了半天，查克拉的流动虽然微弱，却自成循环，和那些木遁催生出的植物完全不同。顺着查克拉的流向，斑还注意到，这棵树周围零散地长了些许植株，同样包含在循环体系内。

不知道这些东西和柱间有什么联系，斑谨慎地没有直接踩上去，他快速移动到小树旁，将手贴了过去，木质的触感没有异常，但直觉告诉斑，这棵树就是柱间。

木遁血继如此危险吗……居然会将人整个木质化。

胸口的伤处越发疼痛难忍，斑在小树旁坐了下来，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只是变成了一棵树而已，忍者世界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柱间一定能变回来，而且，千手不是号称森之千手吗？怎么会被自己家族的血迹难住。

当务之急，是唤醒柱间的意识。

这么想着，仿佛是在催眠自己，斑身体前倾，将额头抵在树干上。写轮眼已经关闭，但脸上的血迹仍然未干，斑小心的拥着对方，觉得眼睛越发的难受，似乎……有些酸涩。

“……笨蛋。”

他低喃一声，想着：大概能理解柱间那时候的心情了，确实很难过，难过的让人发疯。

有什么从眼眶中滚落，混合着鲜血，滴在小树上。

斑第一次这么清醒地认识到，柱间对于他来说，真的很重要。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仿佛命中注定一般，两个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与感情。怪不得在噩梦中，将对方从心底抹杀时会开启写轮眼，因为名为“柱间”的少年早已深深扎根于血肉之中，每次撕扯，都会受到同等的重创。

这太不可思议了……明明知道对方可能是敌人，却不由自主地受到吸引，将所有防备放下，熟稔的就仿佛亲兄弟，甚至在某些方面，连亲兄弟也比拟不了。

柱间熟悉的气息包围在左右，温柔而强大，斑闭上眼，全力集中精神，去感应对方的意识。

宇智波的力量来源于心灵，天生敏感的他们极其擅长精神力量，写轮眼就是这种力量的具现化，通过瞳术入侵敌人的精神，施展威力强大的幻术，比单纯干扰查克拉更为强势暴力，精神防护稍显不足的人，在对上写轮眼的一刹那就会被控制。

柱间现在并没有眼睛，查克拉的循环也极其微弱，斑不敢擅动，怕引来更糟的后果。因此，他只能直接用自己的精神力量，去寻找柱间的意识。

这么做对于斑来说还是第一次，精神这种无形无质的东西，到底应该怎么使用？

大概……所谓的精神就是那种想要达成愿望的迫切心念吧！

斑想象着自己与柱间额头抵着额头的样子，他开始在心底一声声呼唤对方的名字，摒弃所有杂念，渐渐地竟进入一种奇妙的感应之中。

“柱间！”

“柱间！”

“柱间！”

……

虚无中一片空茫，只有斑的声音在回荡，一次比一次大，回声重重撞在看不见的隔膜上，直到“砰”的声响传来，无形的阻碍终于被打碎！

就像现实一样，斑“看到”，柱间靠坐在那株小树上，周围遍布着碧绿的植株，淡紫色的花苞含而未放，一片幽静。

查克拉所化的光点仿佛萤火一般在整个未知空间中飘荡，然后受到某种牵引，没入那些植物之中。

淡淡的香气在蔓延，斑不自觉地走向柱间，在刚刚靠近的时候，就脚下一软，跌落在对方身上。

好像……有点头晕？

斑扯着柱间的衣服，努力撑起头，对方闭着眼睛，一副酣睡正熟的样子。凉风轻动，浅黄的花瓣盘旋着飘落，这场景优美地让人不忍惊醒。

斑恍惚一瞬，忽然惊讶起来：这里为什么会有风？还有那些浅黄的花瓣又是从何而来？他环顾左右，之前宛如星子一般漂浮的查克拉光点被狂风裹挟，正汇聚成大片大片的光海，汹涌澎湃的查克拉由静变动，掀起声势浩大的浪潮，转瞬间就席卷整个空间。

斑下意识闭上眼，还在猜想缘由，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呼~好困啊，差一点就醒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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