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为祖负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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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这是高陵出品？”吕思彤反问曹操，对方有鉴定证书，应该不会是盗窃来的吧？

皮衣小伙以为是在问自己，心想刚才自己也没说是高陵出土，将这普普通通的女生打量一眼，怎么也不像是个专家。

按照国家规定，属于年限范围外的古董是禁止交易的，如果时间再久远一些的，甚至不叫古董，而是叫文物，这类东西别说是交易，任何目的私自带出国都属于违法行为。

看皮衣小伙这样子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多严重，又或者是仗着鉴定证书有恃无恐。

围观的群众闻言也纷纷都看向这个女生，吕思彤拿起手机假装是在打电话，找补道：“嗯嗯是的老板……图片就只有一张，你确定是高陵出品吗？”

体育老师拽着她胳膊走到一边，说：“你联系谁呢？”

“我……我找了份实习工作，在联系单位老板呢”吕思彤立刻编造说，“他是曹操……超级粉。”

曹操凑近那行李箱甚至蹲下查看，神情平淡却带着些许惆怅，缓缓道：“此乃我原配夫人丁氏陶俑，离异后我命丁家为她找门亲事再嫁，丁家不敢。丁氏先亡于我，葬于城南。我大限将至时曾特意叮嘱工匠做了此俑同葬，倘若地下与子脩相见，至少也能答得上来。”

刚才图片上的陶俑姿态，正是手拿着梭子在织布的样子，曹操去求和的时候丁夫人一直没有回头，至死不肯原谅他害死了曹昂。而那个陶俑被特意制作成了半回头的姿势，寄托了曹操的遗憾和期望。

文物的价值不仅仅在于年份久远，所能考究的历史价值才是它的珍贵的原因。

如果真如曹操所言，这个陶俑是非常有研究价值的，它是一代枭雄铁血面下的另一模样。

“父亲，与母亲离异了？”然而一旁听到说离异两个字的曹昂却没有被父亲苦恼伤感的样子所感染，而是黯然伤神愣在原地。

曹操沉默，一时伤感而叹息，竟忘记了这事子脩还不知道。

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此事也确实亏欠诸多，撇过头说：“此事乃孤不可忘之事，于妻于子，都是极大的亏欠。”

英俊挺拔的年轻将军死于乱箭都不曾喊痛，此时却忍不住双眼含泪。

即便如此也没有怪父亲的失责，只是单膝跪地抱拳道：“是孩儿未能退敌回师的过错，叫母亲挂念，导致父母分别生了嫌隙。皆是孩儿之错，父亲无需介怀。”

这是曹操曾经最上心的孩儿，也是死于忠孝两全的武将。

原本面色严肃的曹老头，听到曹昂这样的话更是羞愧，将曹昂搀扶起来，说：“子脩吾儿，子脩吾儿……既然有汝母陶俑在，兴许还有团圆之机。”

盯着两人上演父子情深，吕思彤一直没说话，倒是体育老师有些着急，这一堆碎片他肯定是不会要的，就算证书齐全不必承担坐牢风险，赔偿责任一半也得掏个几万。

听吕同学的意思，好像她的实习单位老板对这些碎片感兴趣，那自然是最好。

于是催促问：“你老板怎么说？”

吕思彤说：“他在说曹操当年宛城一炮害三贤的影响。”

体育老师对曹操不是很了解，随口问：“哪三贤？”

“曹昂、典韦、绝影。”

“前面两个听过名字，绝影是哪个人的外号吗？”

“是曹操的坐骑。”

两个后世小辈的对话惹来当事人的目光，曹操从悲伤的情绪里恢复回来，纠正道：“战死者是吾儿曹昂、典韦将军、和侄儿曹安民。”

吕思彤点头，说：“嗯……我们现在的评价就是，曹安民还不如绝影。”

曹安民正是给曹操说城里有漂亮寡妇的那一个。

“你！”曹操和曹昂都有些生气，但身后评也并非这一个小辈的故意侮辱，或许是有什么缘故，再者此事也并非什么光荣的事情，便没有深究。

何况眼下还有别的事情。

曹操皱眉说：“你将此俑买下，孤封你做吴郡太守。”

吴郡相当于现在的江浙一带，吴郡太守则相当于两省之长，这事先不管实际如何，也不管孙权同不同意，反正江苏肯定不同意。

吕思彤无奈笑出声：“曹总，不是我不帮你，我没钱啊。”要是几十几百也就买了，这是几万呐……

闻言，曹昂双手抱拳，慎重道：“只要小友愿意帮忙，昂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今后随叫随到。”

说着竟一整战袍，有要下拜之意。

“别别别别别。”吕思彤快速后退几步，在体育老师、皮衣小伙还有围观群众的视线下，她一咬牙，道，“我们老板要想买下这些碎片，多少钱。”

皮衣小伙心里乐开了花，本来只是指望碰瓷赚个本钱，没想到真遇到个想买的，那么开的价格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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