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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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坠落时的呼呼风声，看到一闪而过的喜堂，那喜堂可真好看，红艳艳亮堂堂的，只可惜，堂上站的人不是她。

她死了。

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来，即便大罗神仙也难救，何况是她这具残破不堪的身体，都不用落地，谷底的恶鬼就提前围了上来，准备用她的魂魄来饱餐一顿。

祁清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夜空中炸亮的她的名字，也是红艳艳亮堂堂的，就好像她给自己一个人，举行了一场婚礼。

意识渐渐远去，眼前也模糊了。

她似乎听到喜乐乍然停止的尴尬，接着是人群的喧哗声，女人的争吵声，御剑的破空声，还有凌傲蕊赶来后，把她抱在怀里的哭喊。

当然，这只是她的幻想罢了。

凌傲蕊不可能赶来得这么快，也不可能把她抱在怀里哭喊，她在对方新婚当夜自杀，以后的每一年，她们的纪念日都伴随着她的忌日，惹了这么大的晦气，不被人拉出来鞭尸就算好了。

幸好，她的尸体已经碎成了渣，就是想鞭尸，也鞭不了了。

……

……

……

不知过了多久，祁清突然清醒了过来。

身体没有一点疼痛，呼吸也十分顺畅。

一睁眼，正对上熟悉的天花板，再看左右布置，很像她刚入门时的监舍，隔壁叽叽喳喳全是小弟子的声音，大家好像在讨论着什么，只是她的脑子还没醒透，只能躺在原地被动听着。

“你们说，这次夏猎到底谁能夺冠？”

“那还用说，肯定是凌师姐啊，她修为高深莫测，又得了宗主亲传的功法，正要借这次夏猎一展身手呢！”

“凌师姐美貌第一我没异议，修为却还差柳师兄一筹吧，听说柳师兄又重金炼了一套符箓，要我说，定是为这次夏猎准备的。”

夏猎？

祁清突然有些失神，她这到底是在哪里？

她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还能听到夏猎，难道地府里也搞降妖除魔这一套？

所谓夏猎，代指的是每年的新人实习，因为年年都会出现新的的筑基期弟子，这些弟子需要下山历练，所以索性统一了时间，选在妖鬼最多的夏天，由师姐师兄们护航，到山下见见世面。

夏猎带的人都是新手，所以并不会去很远的地方，怪物的等级也都不高，但新人们毕竟是第一次下山，所以会报团选择足够强大的师兄师姐，好保自己平安归来。

以前凌傲蕊确实是负责带队夏猎的，可自从那次出事失明后，她就再也没有参加过。

要么是她在做梦，要么……

“不用怀疑，你重生了。”

一个声音悠悠响起，透着些许无奈。

祁清立刻就认出这是她的系统，当初她刚穿来时人生地不熟，全靠和系统聊天解闷，因此非常熟悉对方的声音。

不过重生究竟是怎么回事？

“重生的资格是我给你求的，主要是你的结局太惨了，这样的剧本交出去，别说读者，连我都觉得憋屈。不过机会就这么一次，要是攻略再失败，我也罩不住你了。”

祁清张了张口，憋屈么，当然憋屈，不憋屈她也不会跑去自杀了，可没想到死了还不得安宁，硬是给她拉了回来。

她不可能带着满身伤痕再去攻略一次凌傲蕊，她做不到，也不可能去做。

“不攻略行吗？”

“绝对不行，攻略就是你的任务，不执行任务，你立刻就会被抹杀掉！”

“那……能换个人吗？”

“什么？”

“你也看到了，凌傲蕊心有所属，我的攻略极有可能失败，你也不想重蹈覆辙吧？”

“她心有所属，是因为你违规操作，给她治好了眼睛，你不给她治眼睛，后面的事根本就不会有！我是不想再让你失败一次，不过她是女主，不攻略她攻略谁？你攻略其他人，其他人半路死了，你岂不是连毛都捞不着？”

“我不想捞，我只是……”

祁清有些说不下去了，其实她不想攻略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不想再见到凌傲蕊，更别说是去讨好对方了。

她不贱，不愿再见，也是理所应当。

但系统不是真人，它无法理解祁清的自尊，仍旧喋喋不休地试图论证，她的错误就在于违背原有剧情，只要她不再做无谓的牺牲，那一切皆可万事大吉。

祁清不再反驳它，她刚经受锥心之苦，又受诛仙之痛，虽然身体不觉得疼，但心却仿佛老了几十岁，要她再与人争辩，实在是勉为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