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畸形儿
文/白苍逢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人，他给我讲述了一个离奇的故事。
我不愿意相信故事的内容，但梦中有许多让人细思极恐的东西，我不愿遗忘，所以只是简单记录一下，算作梦境的存档。
以下是他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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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了？
我有些恍惚地睁开眼睛，想要拿起手机看一眼，却发现手机上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了，等我能看清手机屏幕上的信息的时候，我反拨回去的电话已经接通了。
不出所料，是科室那边给我打来的电话。
对面打来电话的，是一个在教培期的实习生，我记得姓白，他说：“徐哥，你赶紧来一趟吧，科室这边有个产妇生出来了一个畸形儿。”
仅仅只是这一句话，我就瞬间清醒过来，把手机开了外放随手放在一边，穿着衣服问：“畸形儿？怎么回事？是谁负责的产妇？”
我作为一个妇产科的医生，其实并没有多少医者应该有的仁心，在旁人嘴里，我耐心且负责，但是无论产妇在生产前发生什么，都其实并不能给我带来多少心里的波动。
我只是知道，我需要扮演一个十分负责的医生角色，让他们安心就好。
所以，在听到畸形儿相关的消息时，我第一时间是希望，那个孩子不要是我负责的产妇生出来的。
白宇哲解释道：“不是徐哥你负责的孕妇，是刘哥手下的，当时那个孕妇在我们医院做了很多次孕检，都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这回生出来的孩子的畸形部位太明显了，不像是孕检检查不出来的，这次是一个很大的医疗事故，所以主任说，把大家都叫过来，商议一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有些怀疑，白宇哲是不是发现了，我是一个表里不一，其实冷心冷肺的人，不然他为什么会先解释不是我负责的孕妇呢？
不过无所谓，即使他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呢？教培期结束之后，他有可能根本不会留在我们科室，甚至都不一定会留在我们医院。
虽然我今天休假，但是作为医生，随时保持手机畅通，配合医院的工作，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不至于消极应付，但是多少还是有些怨气。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上午七点半了，夏天的天亮的很早，这会儿拉开窗帘，阳光已经开始刺眼起来。
外面似乎刚刚下了点雨，地面有些略微的湿痕，路边的梧桐树上似乎栖息着很多聒噪的小玩意儿，发出一阵阵无序的鸣叫声。
妇产科不在高楼层，毕竟谁都不知道，孕妇会以一种什么样的状态被推进医院里，现在有了电梯，所以还好，以前有过因为孕妇在被抬上楼的时候被颠簸，导致出了事的事故，医院如今已经尽量避免这样的情况了。
刚到生产科室，我就能明显感受到，大家的表情都有些不对劲，本来就因为当医生睡不好，这会儿过来的人，更是基本上都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一样。
比起很多患者，其实很多医生才是应该被好好治疗的，但是这个群体大多数人，都有一颗想要济世救人的心，在旁人问起来的时候，也只是自嘲一句医者不自医，然后就拖着一副将行就木的身体，继续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了。
我没有出声，只是给通知我的白宇哲发了微信，说我已经到了，然后就悄悄找了靠墙角的位置，想要十分不引人瞩目地消失在人海中。
但是，事与愿违。
可能是外科医生i人是比较多，我在墙角里找出来了好几个跟我一样想法的人，其中有一个一股子死味儿，看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厥过去。
我赶紧从自己口袋里摸出来了一块糖，递给他，问：“你是不是根本没睡？都跟你说了，休假的时候得先睡觉，睡足了再打游戏，不然就跟现在这样，你是真不怕猝死。”
这小子叫张乐，特别爱打游戏，听说当年在读研究生的时候，就因为熬夜肝一个大型开放世界二游，把自己的头发熬死了好多，后来发现自己差点秃了，这才勉强控制了一下，但是工作之后，时间比上学的时候更少，所以逮着机会，就赶紧把自己落下的进度给打完。
有一次他直接在医院晕过去了，我们才知道，他竟然低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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