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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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梨也有最后一次见面的预感，说不清是什么感受，总之觉得不能就这样草草地结束，于是他鼓起勇气挽留对方，跑进厨房泡茶的时候，手指都有些发抖。

那可是一个时间宝贵的帝王，自己这样做还挺大胆的，也挺难看的。

他拿出写代码的认真，仔细泡了一杯红茶，搭配了一份曲奇，出去看见艾勒还在，微微松了口气。

“抱歉，我只是看到您比较累，希望您休息片刻再开车回去。”

他知道艾勒为了避人耳目，每次都是自己开车过来，这很辛苦。

“不必道歉。”艾勒笑了一下：“多谢你为我考虑，在春夜里喝一杯热茶再动身，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沈棠梨觉得极其不好意思：“我泡茶的手艺可能不太好，您别嫌弃。”

“不会的。”艾勒摇摇头，低头喝了一口茶。

他的一举一动都极其优雅矜贵，赏心悦目，沈棠梨活了两辈子，都没见过能与之媲美的人物，不管是外貌、性格，还是能力也好，全都无懈可击，只能感叹，简直是太完美了。

“你刚才说餐厅，有计划在哪里实行吗？”艾勒问。

沈棠梨摇头：“目前没有，只是有一个笼统的想法。”

说罢又补了几句：“应该不会留在阿瓦罗萨，这里的物价太高了，不适合做小本生意，我觉得应该会去一个节奏比较慢的中小型城市吧？”

关于这点，还是表态一下比较好，免得艾勒误会自己不愿意离开。

“这样。”艾勒也听出来了沈棠梨的故意解释，心底好笑，真是个小机灵鬼，心里什么都明白。

可是笑过之后，又难免有些怅然。

扭头望向外面淅沥沥的细雨，现在只是初春，却已经让人感觉到了凋败的气息。

他在看雨水，而沈棠梨坐在他的对面看他，本来沈棠梨一直对于艾勒的身份没有真实感，毕竟很难将好脾气的艾勒，与大家盛赞的那位杀伐果断的年轻帝王联系起来。

可是此时此刻，艾勒无意中流露出的疏离，果决，理智，就很帝王哎，一瞬间让沈棠梨觉得对方距离自己很遥远，仿佛自己根本就从未靠近过对方分毫，那些激情和热烈的接触，宛如梦一场。

进而让他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所看到的艾勒，其实并非真正的艾勒。

所以，其实也不必因为这个假的艾勒而心乱惆怅什么。

“你原来的家在哪里？”艾勒将视线收回来，落在沈棠梨好看的脸上，不仅是沈棠梨在琢磨他，其实他也在心里感慨，眼前的青年，似乎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理智。

实在没有多少青涩的情感外露。

而这种成熟理智并不会让人觉得世故与厌恶，反而会生出怜悯来，他想，如果可以的话，沈棠梨自己也不想这么成熟吧，要怪就怪那场巨大的变故，令对方不得不一夜长大。

接下来的日子，就靠他自己了。

沈棠梨说：“珊瑚城，离这里不远，我也不会再去那里。”

艾勒颔首：“是的，我不建议你和你的家人再见面，我害怕他们会再次伤害你。”

“好的。”沈棠梨说：“他们伤害过我一次，我不会再给机会的，因为我这个人很现实，不喜欢吃亏。”

艾勒赞同地说：“那很好，你独自一人，的确需要理智一点才能保护好自己。”

“嗯。”沈棠梨看着艾勒的脸庞，满脸感恩：“您如同我的再生父母，真不知道如何感谢您才好，我大概只有下辈子才能报答您的恩情了。”

“那就下辈子吧。”艾勒如同开玩笑一般说：“这辈子就放过你，因为时机不对。”

“行。”沈棠梨点头，然后愣了愣，琢磨了一下那句时机不对的含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感觉艾勒的话，好像还包含着另外一层意思，朦朦胧胧的，他也不太敢确认。

算了，他向来在感情方面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曾经有个同事追了他半年，他都不知道，直到旁观者很明确地指出来他才知道，原来对方是在追求自己！

所以艾勒这种级别的含蓄文学，就更别指望沈棠梨察觉了。

冷场了片刻。

“对了，艾勒先生。”沈棠梨忽然露出八卦的神色：“您介意我问您一个十分私人的问题吗？”

“嗯？”艾勒颇为好奇，也挺纵容：“什么问题，你问吧。”

沈棠梨眨了眨眼：“我看网上都在讨论您的后宫，说您一心为民，没有那些世俗的欲望，所以才经年独身，并且不打算结婚，这是真的吗？”

一副祈求解惑的样子。

这确实是个比较私人的问题，每每谈及此事，艾勒甚至连对自己的母亲都鲜少吐露实话，对沈棠梨当然也不打算说太多，只是回答：“当然要结婚的，培养一个优秀的储君，是君主的责任。只不过现在还早，哪怕再晚几年考虑也不迟。”

“哦。”沈棠梨笑起来：“那么爱着您的万千爱慕者们有福了，至少您不是独身主义者，大家还有得到您垂青的机会。”哪怕很渺茫。

艾勒认真看着沈棠梨的眼睛，似乎在观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