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存活第一百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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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侯夫人迅速处理好事情,女眷们没理由,寒暄几句走了。恰巧府里有管事来寻她,向六公主请辞后也走了。李家两兄弟心系李欣悦,两位姑娘表示也很担心李欣悦。四人一拍即合,当下决定回府探望伤员。
作为“伤残”人员的李欣悦,十分悠闲。
回到自己小院子,小姑娘干脆换身常服,一头长发打散重新绾个松散小髻,用一只缠丝梅花银簪固定。她手里捧着热茶,脱去鞋袜盘坐在暖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任铭浩聊家常。
几人去到便看见这个闲散场景,李德峰第一个皱眉不悦道:“小妹!家里来客人了怎能这般待人见客?”不仅让外男进闺房,还这般穿着懒散,叫任铭浩瞧去如何得了。
“无妨,左右我们是有婚约的,且周围还有丫鬟婆子看着,传出去也不打紧。”任铭浩很欢喜这番家常打扮的李欣悦,总有种小妻子乖乖等他归家的错觉。
这话有多合理,在李德峰听来有多刺耳,任谁家水灵灵的大白菜被猪拱了,还高兴得放鞭炮祝贺!他默默平稳情绪,盯着努力装不存在的李欣悦,缓了语气:“脸上的伤如何了?转过来让我看看。”
任铭浩自讨没趣,窝在旁边不做声。李欣悦乖乖侧脸,让长兄检查伤口。冠军侯夫人给的药膏极好,这会儿肿胀的地方已消下去,几处痕迹都褪去不少。再好好养上一两日,便能恢复如初。
两兄弟一番嘘寒问暖兼声讨齐辛安一顿后,默契联手把任铭浩拖出来,余下几个小姐妹说悄悄话。
“要我说,那齐辛安真恶毒,也就小悦悦你良善,换做是我,定要她吃上好一阵苦头才行!”莫如月是常来李欣悦屋里的,当下也踢掉鞋爬上暖炕,顺带把六公主拐上来。
“你怕是忘了,她快是中书府的千金。”李欣悦不在意,示意柳青给她们各送上一碗银耳蜜枣羹。
银耳晶莹剔透,切成小块与蜜枣炖煮得软烂,甫一入嘴,顺着喉咙一路滑入胃里,温热甜口,四肢百骸渐暖和起来。
莫如月一勺一勺吃着,嘴里有些含糊:“快是而已!”咽下后瞪李欣悦一眼,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哪怕她是,你背后有小侯爷、有公主替你掌着,还怕她一个小小继女不成?”要教她说,干脆把事情做狠了,齐辛安才懂什么叫怕。
李欣悦转头就找六公主打小报告,“公主你瞧她,吃着我家东西,还怂恿我打你旗号去收拾齐辛安。都说吃人嘴软,阿月当真不客气得很呐。”
莫如月放下小碗,拿出小帕子淑女般擦擦嘴角,才威胁般举起愤怒的小粉拳,“少来!明明我说的是‘小侯爷和公主’,你偏把小侯爷摘出来。哼,都没走文书下聘礼呢,就护上了。待你成婚,我瞧小侯爷是谁也说不得喽。”
自打天家赐婚下来,莫如月每每来都要打趣一回,次数多了李欣悦也懒理她,只笑眯眯回击:“是呢,那日后你可别在我跟前骂二哥哥才好。”
莫如月瞬间哑火,粉着一张脸专注吃吃吃。她和李德晟的婚事年前定下,两家长辈说好等李欣悦及笄礼过了,再由男方请媒人上#门提亲,约莫冬日完婚。
莫如月性子倔,在家里被宠得几分骄纵。莫父一直想找个门第低的女婿,一则女儿不受气,二则莫家能帮扶女婿一二。恩威并施下,女婿必不敢欺辱女儿。李德晟各方面很符合,尤其家中无婆母,兄弟得力明理,女儿又与小姑子要好。几点综合下来,莫父倒有些怕女婿被女儿欺负惨了。
未来姑嫂俩相互玩笑打闹,婚事也板上钉钉,六公主发心底地羡慕。直至今日,她依然琢磨不清李德峰心思,但能模糊感觉到,自己于他确有不同。
她能猜出,李德峰致仕是怕李欣悦嫁给任铭浩会被旁人看低挤兑,才拼命博一身功名回来,就是给李欣悦底气。六公主知道自己不能如此自私,可她还是不由地想,假如呢,假如他弃了功名而尚公主呢?
李欣悦细细看这六公主不小心泄露的愁苦,柔柔一笑,“公主不必忧虑,大哥哥自小是个有主意的,他既拒了爹爹,说明是有打算的,所以公主把心安回肚里的好。”
除夕守岁那夜,她很委婉探问过李德峰有关六公主的事,可惜自家大哥哥说话过于精辟简洁,不过作为他的亲妹子,李欣悦还是能顺出点意思来。不过嘛,她倒没有想戳破的念头——
这是人家小情侣的事儿,她一个外人跑去凑什么热闹?办得好就算了,若搞砸,一边是亲#哥哥一边是手帕交,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们!所以李欣悦选择“袖手旁观”,只在六公主胡思乱想时才出手。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六公主听后愈发患得患失,倒是莫如月看得清楚。她眼前一亮:“瞧你这般说,想来是有什么消息了?快说与我们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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