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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灵颗粒的药效开始发挥作用，眼皮耷拉着逐渐阖起，在昏睡过去之前，周云苓强撑着精神钻进睡袋里闭上眼睛，一边是火堆的噼啪声，一边是雨声，两道声音就像柔和的催眠曲，带着她逐渐陷入梦境。
意识朦胧中，身体似乎又沉入了水底，随着波浪轻晃，温暖的海水包裹着自己，整个人仿佛在羊水中那般舒适放松。
有什么东西轻轻擦过指尖，手指微蜷，周云苓缓缓睁开眼，一张安祥的睡颜近在咫尺，海藻般的乌发在水中飘荡，许多细长的管子从她的身体里钻出，不知道连接哪里。
她瞳孔骤缩，心率疾速飙升，身体下意识地后仰，动作在水中掀起涟漪，两人的发丝飘到一起。
谁？那是谁？！为什么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周云苓惊恐地向后退，一股失重感骤然袭来，她惊呼着伸出手——
耳边的雨声从隔着一层玻璃变得清晰。
周云苓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她伸手摸了摸脸，脸上全是冰冷的汗液。
“做噩梦了？”
周云苓抬眼看去，李哥三人都睡下了，齐赋一人坐在睡垫上看着火堆，腿上横着一件外衣，手里握着一根柴火，时不时倒腾两下渐弱的火焰。
周云苓没有说话，那是梦吗？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的梦？
梦里睁开眼就正对着那张脸，当时她们的距离不超过一个拳头，近得能看见对方脸上的绒毛。
不行，不能继续回想了。
周云苓躺下去重新闭上眼睛，但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浮现出那个画面，她毛骨悚然，默默坐起身来盯着火光放空大脑出神。
“你不睡了？”
周云苓无精打采地瞅他一眼：“不睡了。”
“身体感觉怎么样了？烧退了吗？”
周云苓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还是摸不出来，应该是退烧了......不确定，再看看。
“反正身体舒服一点了。”
齐赋得到回答后就不再开口了。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周云苓为了打发时间，主动提起话题：“你们也是从安全区出来的吧？”
“嗯。”
“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犯了事后被安全区放逐出来的。”
被放逐的人能有这么齐全的物资和枪/支弹/药吗？
齐赋轻笑一声，转过来的目光映着火光亮晶晶的：“你猜得没错，我们是带着任务出来的。”
“......什么任务？”好奇心驱使着周云苓打听。
“明天你应该就能知道了。”
齐赋弯起眉眼笑得温和，但周云苓看着他的笑脸，却总觉得他的笑别有深意。
另一侧的张彪小队有轻微说话声，他们正在换人继续守夜。
齐赋忽然开口：“你还睡吗？”
周云苓思索了几秒后摇摇头：“暂时不睡了。”一闭上眼就看到那个画面，有睡意也被吓跑了。
齐赋这回脸上的笑容变得真诚了许多：“那你帮我守会儿吧，还有半小时就轮到林坚来守了，我先睡了。”
周云苓：“......”这人表面上很有礼貌，实际上是真不客气啊。
齐赋躺下去很快就陷入了睡眠，呼吸逐渐平缓。
天快亮的时候，程浩忽然将他们小队的人全部叫醒，声音传到这边吵醒了他们。
“彪哥，操场那边变得安静下来了，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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