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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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秦政再去刺史府，便不像是之前那般随意，他被恭恭敬敬地请到了会客室中，下人进来上了茶，秦政原先还不觉得如何，自从那群穿越者带来了后世的茶水后，他便不再习惯于现在这种煮的像粥一样的茶，他唤人改上了热水。

徐福被留在了家中，现在家中只有两个女眷，秦政又不在，徐福为唯二的男丁之一，这种时候就要挑起重担，只是他先是精神紧张地熬了一晚上，打牌又刺激了情绪，困劲一翻上来实在是难以支撑，幸好徐母昨夜休息的早，干脆把徐福打发去睡觉了。

徐妧一觉睡到中午，睁开眼睛的时候犹自觉得上下眼皮难舍难分，她揉了揉眼睛，拿起放在桌边已经凉透的水沾湿了绢布，猛地按到了眼睛上，凉意瞬间传遍全身，她打了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只是右边的头还有些隐隐痛。

徐妧走出门，看见徐母坐在院子里编着席子，也坐了过去，“秦公子还没回来吗？”

“没呢，刺史府的人轰轰烈烈地来，估计已经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恐怕从今日起，对于咱们的刺探便不会少了。”

徐母勾着苇草，叹了口气，“刺史就算再怎么暴虐，终究也是朝廷派来的，而那两位将军背后却是益州土族，原本还算是和谐共处，但是这一会儿是彻彻底底撕下了面子，准备大干一场了。”

“阿母不必担忧，如今情势尚不明朗，军权并非完全掌握着雍闿和朱褒两位将军手中，而郤俭也并非只参与了政事，说到底，我们如今的身份干净地一眼就能看清楚，这些人的注意力还是在秦公子身上。”

徐妧帮着徐母将苇草的边缘磨平滑，“只要我们什么也不做，那些人的刺探很快就会专门对着秦公子去。”

“不过，在今天之后，秦公子或许就要和我们分开了，而之前从两位将军那边下手的计划可能也要做了改变。”

徐母抬头看了她一眼，伸手压住了徐妧的动，“你同我说实话，你和秦公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以及秦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徐妧闻言笑了笑，“阿母想要我给出一个怎样的答案呢？”

“如今，你弟弟已经成了秦公子的人，日后，他的命运就会和秦公子绑在一起，我为他娘，自然不会阻止他立一番事业的雄心壮志，我年纪日渐大了，来日也不过是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颐养天年，可是你却不一样，原本在颍川，我倒是给你订过一门婚事，只是战乱如此，我们现又在益州，这份婚约是否数怕是不得而知。”

徐妧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她示意徐母先停一下，好让她消化掉这个巨大的信息，她知道现在徐家只有她未来的命运还不明朗，站在徐母的角度上看，自然是希望自己能够在乱世中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安生度日，只是那个什么婚约，徐妧站在恋爱攻略组的任务者的角度，再结合一下自家的情况，突然就对婚约的另一方有了一个明确的认知。

“阿母，您千万莫要告诉我那位公子姓郭！”

徐妧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渴盼，然而徐母的话却让她的心情瞬间掉到了谷底。

“是啊，他的本家也是颍川的望族，他是分支子弟，家境也逐渐没落，要真按照家世算，咱们家算是高攀了。”

徐母的语气很平淡，她有些琢磨不定地看着徐妧，“你之前不是经常去找他吗？听你弟弟说，你们之间的关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他比你小几个月，不过这点岁数也没什么差距，你怎么像是突然忘记了这件事一样？”

徐妧放下了手中的苇草，她抖了抖手上的草渣，摸了摸鼻子，正视徐母，“阿母，这些日子了，你觉得女儿和战乱之前的女儿有什么变化吗？”

“成熟了很多，而且突然之间就明白了人情世故，对你弟弟也比之前好得多，起码看起来你们之间是真的姐弟，而不再是你单方面地利用你弟弟了。”

徐母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徐妧有些震动，“或许你已经不是我的女儿了，又或许我本就没有女儿。”

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徐妧的脸，目光平和而温柔，“我是个母亲，自然明白和生下的孩子之间那种不可言说的联系，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你既然冠了徐家的姓氏，就是我的女儿。”

“......”徐妧沉默了一会儿，迎着徐母的注视用力点了点头。

“所以，那位秦公子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徐母脸上带了些兴味。

徐妧长出一口气，“您知道始皇帝吗？”

徐母和她的视线交汇，徐妧看到了徐母眼中的震撼，徐母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听到这样的一个答案，她慢慢地继续手中的动，很机械地编席子，“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徐妧乖巧地点头，然后回了屋子，系统小姑娘完全不明白徐妧为什么要跟徐母挑明了身份这件事，徐妧躺在床上和她解释，“我之前在总局的时候调研过恋爱攻略组的任务报告，他们为自己编纂出的身份每一个都可以说是人生赢家，便是咱们行动组也编不出那样好的身份，但是所有的报告中，任务者完成任务离开那一方世界的时候都会受到世界的恶意，这也是为什么恋爱攻略组遭人诟病的重要原因之二。”

“唯一一个例外就是一个新手，输入身份的时候碰到数据库故障，原本设定好的身份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因为是新手，没有经验，再加上身份的普通，这才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得以好评回到总局。”

徐妧翻了个身，“恋爱攻略组的任务者一直都觉得自己有总局做后盾，再加上身份的完美，就能够随心所欲，把任务世界的所有人都当做傻子，我觉得，再过上几年，恋爱攻略组从上到下就要被大换血。”

“和你说的出入不大。”

系统小姑娘趁着这个机会去翻了一下数据库中攻略组的评分，发现要是按照攻略组现在的绩效下去，等到她们完成任务回去，就能够看到攻略组倒闭现场了。

“把话说开了的好处就是，阿娘从此以后不仅不会阻止我们，还会力所能及地帮助我们打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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