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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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郭嘉在颍川书院结识了荀彧后，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上门一次，他来书院两年，刚好见证了荀彧结婚和即将生子的全过程。

荀府的门房已经和他很熟悉了，帮着把牛车系好，郭嘉身上带着徐妧的竹简，郭昊之手里则是拿了一些益州特产为见面礼，荀家人口多，荀彧住在靠东侧的院落中，郭嘉熟门熟路地走过去，就看到荀彧含笑站在那里。

“文若兄，一别多日，你倒是没什么变化。”

郭嘉和荀彧打了声招呼，然后将郭昊之介绍给他，“这是我堂兄，从益州来，暂时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余下的一会儿细谈。”

荀彧和郭昊之见过礼，微微侧身让他们进去，屋内已经煮好了茶，氤氲的茶香让郭嘉深吸了一口气，他见荀彧掩上屋门，坐姿便不是特别端正，荀彧看他的样子，含着笑意微微叹了口气，他推开两扇窗，确保屋内的温度不会过热，导致他们几个在这初夏集体晕倒在屋子里。

“前日你说的事情我思量过了，不知道奉孝如何看？”

荀彧在他对面端正地坐下，为他们两人斟茶。

郭嘉从袖中拿出那卷竹简，递给荀彧，“朱儁将军已经带兵往宛城方向去了，他与皇甫嵩将军原本是合兵一处，现在分开，想来颍川这边的危局也将不日可解，宛城现在被黄巾军十数万人占据，张曼成被杀，黄巾军士气不落反涨，怕是会有一场恶战。”

他端起茶杯，看着茶杯上些许白色的雾气，有些意味不明地说：“宛城距离汉中并不远，这场战争必定会波及到汉中，而汉中是益州的门户，益州内部现在又有内乱，若是一着不慎，怕是会被黄巾军钻了空子。”

荀彧拿着竹简，逐字逐句地看完，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奉孝莫非是想要往汉中去？”

“虽然徐妧此人有时候很捉摸不透，但是现在看来，她说的话还是可以相信一二，这位秦都尉听起来确实是个有趣的人物，或许此人前往益州暗地中受了陛下的派遣也说不定，由此看来，如今的陛下还不是那么的昏庸。”

“奉孝，慎言！”

荀彧放下竹简，轻斥一声，“那日你送来信，我便托人查了一番，平舆许氏前些时日确实办了一场丧事，听说是有幼子夭折，老夫人悲痛万分，下令闭门不见客，因此凡是上门的都被劝回来了，而郑玄公那里也的确有个秦姓弟子，听说郑玄公很欣赏他，其他的便查不到了。”

“对了，郑玄公近来似乎有想要入川的意思。”

荀彧说着看向郭嘉，“至于有名的秦姓士族倒是没有听过，只是能够和平舆许氏联姻，定然也不是寒门出身，平舆许氏虽然不大看重门第之分，在联姻上，素来还是听从老夫人的意愿的，老妇人出自汝南袁氏，他们家的人有些心高气傲。”

郭嘉听懂他言下之意，汝南袁氏确实有自傲的资本，而且，既然都过了老夫人那一关，秦政这个人的身份定然也不平凡，“所以，我猜测，他可能真的是陛下的人，这个名字也有可能是假的，可惜老夫人闭门不见客，一时半刻地倒是问不出什么。但是，如果我没记错，平舆许氏这些年好像没出过女儿吧！”

“......”荀彧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明显有些艰难起来，“其实还是有一个的，只不过出身实在不太光彩，所以一直都没有入族谱，但是我觉得这位秦都尉的夫人应该不会是她。”

这件事荀彧是偶然知晓，他对别人家的八卦没什么兴趣，也并不想在背后议论，“这件事暂且不重要，还是先说一说奉孝你的打算吧！”

“我打算去汉中碰碰运气。”

郭嘉喝了口茶，他脸上浮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文若兄要不要与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