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三 危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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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琐的仪式无需赘述，宇智波斑就当自己的意识已经脱离驱壳，完全按照礼仪进行，一板一眼、毫无疏漏不说，居然还得到了观礼之人的一致好评。

十六岁正是雌雄莫辩的年龄，再加上被换上了整套的女士礼服、梳着隆重高雅的发髻，宇智波斑那张脸又精致白皙的过分，如果没有人特意提醒的话，恐怕不会有人发现，这位盛装打扮、即将出嫁的公主是一名男子。

挂着礼节性微笑的大名在对上宇智波斑的眼眸时心中一悸，但对方很快就垂下眼，毫无反抗的接受摆布，那款款而行、优雅大方的身姿仪态，让不少人的目光深沉起来。

宇智波一族的身材惯常是纤细的，看着较为单薄，但并不缺少肌肉，若是因为身形而小觑他们的话，恐怕会吃大亏。就如宇智波斑，他的身体此刻被重重衣裳覆盖，竟还能隐隐看到腰肢，也不得不说，他们是极其适宜女装的，忽略性别的话，那是一种端方绰约的美感。

仪式进行完毕，大名亲手书写的祭文被当场焚烧，祭告神灵——那是日神。不过在很久之前，传闻日神与月神争夺至高神位，后来两败俱伤，日神身陨、月神遭囚，二神从此消失无踪。

以日神后裔自居、统治整片大陆的皇族就此衰败，目前已经绝嗣。地方豪强则趁势而起、割据四方，经过数百年的战争，逐渐形成当前的政治格局：以五大国为尊，但还有许多小国在五国缝隙间苟延残喘，为大国交战的缓冲。

名义上，五国大名和其他小国还是尊崇皇族的统治，继续祭祀日神，但实际上，那所谓的皇族只剩下一个空壳，除了象征着权利的神器还被供奉在过去的都城中为象征，已经毫无存在感。

哼，真要论身份的话，雷之国大名的官位，还没有他们家那位祖先高呢。

宇智波斑心中吐槽，等仪式完毕，大名特意上前，亲切的拍了拍宇智波斑的手，然后做出不舍的样子，实际上他在低声嘱咐：“……别忘了你的任务。”

宇智波斑毫无笑意的勾了勾唇角，立刻应道：“是。”

雷之国大名满意的点点头，又发表了一番出嫁“女儿”的难过心情，听的宇智波斑差点忍耐不住直接送他上天，但还是在自家族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放弃了动手的想法。

终于在小半个时辰后，送嫁的车队由神社门口出发，在一队高级武士的护送下，前往两国边界。

——在那里，两国车队将会交换武士，除了婢女等贴身使唤的人，其他人则护送嫁入的公主打道回府。

宇智波斑没有再感到异常，千手柱间应该已经离开。

这个认知让他松了一口气，被不认识的人围观和认识的人围观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观感，就像那些普通平民，虽然他们的赞誉令宇智波斑戳心窝的憋火，但却不至于将这满腔的恨意发泄出去——毕竟不知情，也没有恶意，他也不屑于拿平民撒气。

但是千手柱间不同。

这是他曾经认可的朋友、现在认定的对手，而这场联姻的对象又是千手柱间，这令宇智波斑感到无所适从，甚至于难堪不已。

他告诫自己这只是一个明为联姻、实为暗杀的任务，宇智波斑以前也不是没有伪装成女性行刺任务目标，这对忍者来说司空见惯，毕竟任务的完成率最重要，否则的话，变身术被发明出来又有何意义？

但那些任务只是一时的，这次的任务却是长期性质，宇智波斑不认为他能够轻而易举的刺杀成功，千手柱间没那么弱！即便多出这样暧昧的身份，也不可能让千手家族放下戒心——甚至会更加戒备。

千手和宇智波已经敌对多年，对送上门的对家族人，千手肯定会第一时间研究怎么弄死他吧？即便看在这个“公主”的身份，不会明着下手，但监视肯定无处不在，说不定还会想办法让他逐渐病弱，然后废掉他的力量。

只要他没死，千手就可以振振有词的为自己辩白，而他孤身一人身处敌营，没有任何人能够为依仗，就算是宇智波的族人，也完全不能信任！

宇智波斑维持着平静无波的表情，暗自揣度自己的处境：刺杀这种事，宜早不宜晚，新婚夜的当天就要进行，那可能是千手柱间唯一会来找他独处的机会，之后千手佛间应该会把他看管起来，不会再让二人单独见面，也没那个必要。

如果刺杀成功……大概就是石俱焚，没什么好说的，一命换一命，不算亏。

如果刺杀失败……

宇智波斑抿了抿唇，他觉得自己的处境会极其凄惨，但还不至于没命，这个高贵的身份于他是枷锁也是护身符，千手再是痛恨，也会小心行事。

让他永远病着，在不需要顾虑雷之国大名的时候直接病逝？或者直接被关起来，必要的时候再拉出来充充场面？或者遭到恶意的刑讯，一边可以报复宇智波，还能尝试一下从他口中挖出宇智波的情报。

宇智波斑心念电转，他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发出冷笑，但最后那点愤恨却又被咽了回去，在心底沉淀发酵，慢慢酝酿出更大的风暴。

他已经做好了身处地狱的准备，但他还没有想好，从地狱归来之后，应该怎么开展复仇，才能浇熄心底蔓延开来的愤怒之火。

雷之国大名只是第一个。

宇智波斑目光沉沉。

当夜，宇智波斑刚刚睡下不久，就发现有人潜入他的房间。他警觉的坐起身，还没有动手，就听到一声轻微的呼唤：“哥哥。”

“泉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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