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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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基地内勤小圈子里正在流传冬兵搭讪莎拉的八卦，莎拉自己却丝毫感觉不到高级长官对待自己的态度有什么不同。

确切地说，冬兵只不过是在维修以及磨合电子手臂的过程中有了一段无所事事的小假期，他似乎决定用这段时间争取到“能做梦的新药”。

如果忽略九头蛇的反派定位，这家集团可能是世界五百强中最为人性化的公司——不仅不反对企业内部员工婚姻，还鼓励上下级发展“速食”式的关系。冬兵机械手臂维修的第二周，就有行政人员找到莎拉，询问她是否需要从目前的两人集体宿舍中搬出来，直接申请研究所某处空置的行政公寓使用权。莎拉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是新药带来的新福利。后来才从行政人员神秘暧昧的微笑中明白了这一举措背后的真相——

因为，冬兵，他，没房啊！

行政公寓是专门为高级长官配备的，布洛克、蝰蛇、原罪等众多反派大佬都拥有这种特权，虽然他们平日里可能根本不会在研究所停留太长时间。但冬兵是个例外，他一直以来只有沉睡和苏醒两种模式，可以说差不多就住在那台神经控制仪里。

行政部门大概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担心外勤长官跑到内勤员工的集体宿舍去，所以非常有礼貌地提前征求莎拉的意见。

这种“我们又不敢问他所以你说要怎么办吧”的态度，让莎拉体内爱面子的天性被唤醒了，她咬着后槽牙连连摇头：

不，我不要大房子，我就要小宿舍！

不，我不要一个人住，我爱我的室友！

不，我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我又不交男朋友！

不，冬日战士是我非常尊敬的外勤长官，你说这些等于是侮辱他！

不，我们当然不会恋爱不会上床不会有长期或者短期的关系，请让他该出外勤出外勤，该沉睡沉睡吧！

……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行政人员用一种看死人的眼光上下打量了莎拉一番，从此再也不提换公寓的事情了。

莎拉冷静下来之后，小人物的狗腿本性复苏，几度悔不当初：高级长官的行政套房啊！自己连进都没进去过，为毛要拒绝啊？冬兵的官配是寡姐啊，很可能根本不关注自己这种小人物！就算自己是炮灰女配，能睡到冬兵似乎也算值了，毕竟她早已不要脸到连达维的上下其手都忍过去了！

而且，她有些委屈地想：冬兵可能是自己唯一能接触到的真正的漫威英雄了——人家怎么说是也第二代美国队长好不好？

可是，自从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后，莎拉就再也没办法直视冬兵了。每次他来实验室“坐镇”，她就盯着铁臂上的闪闪红星看来看去。

冬兵支起手臂也看了一眼，十分不解。莎拉脑子一抽抽，就忍不住讲了个东拉西扯的“神雕大侠潘冬子”的故事。讲到一半，她也没办法自圆其说了，索性捂着嘴笑了起来。

冬兵倒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是在暗示我的过去吗？我的家人被仇人杀死了，我爱上了一个年纪比我大很多的功夫老师，但是她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消失了，我这条胳膊也被一个小姑娘砍掉了……这颗红星就是我们相逢时的暗号？”

“天呐！不不不不不不不……”莎拉惊慌失措地试图捂住冬兵的耳朵，“你没听到，赶快忘掉，我是在胡说八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愚蠢，赶紧拿开了双手，冬兵安坐不动，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故事的荒谬。

“听说我，长官，我这个人喜欢乱编故事，你也知道整天关在实验室里，研究员没有几个不像神经病。这个故事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绝对绝对不是你的过去，完完全全就是我以前看过的好几个烂故事拼凑在一起的，请千万不要理会我，我就是个无聊的小人物啊。”

莎拉越说越快，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了。她完全没法想象如果冬兵把这件事转述给任何一个管理层人士，自己将会遭受到的内部处罚。都是自己嘴欠啊，为什么这么嘴欠？

她偷眼打量冬兵，他也在注视她，没什么表情，可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安静的眼神却让人感到放松。

“莎拉——”他叫她的名字，像是用一种低沉的语气叹息，然而嘴角却似乎勾起了有点轻佻的笑意，这是在罗纳研究所里看不到的冬兵。他握住了莎拉无所适从的双手，轻轻地把它们合十摆在她的胸口，“你看，我可以很小心，一丁点不会伤到你。”

他甚至明明白白地对着她笑了一下，像是充满爱心的修士安慰脚下的蝼蚁，如果不考虑他的新机械手可以捏碎莎拉的两只小白肉手连渣渣都不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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