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白镜的教学方法，一度让时政的人以为他虐刀，在训练场将自家本丸的刀剑打趴在地的审神者，一只手数不出几个来。

他没有太多一听让人恍然大悟的大道理或是心诀，他所奉行的不过是一次次在战斗中积累的肌肉记忆和身体经验。

当敌人的刀刃挥过来，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的程度。

这世间，并非所有的战斗都来自于站在你面前的敌人，当利刃从看不见的角落刺出，一切技巧计谋都成了空谈，唯有力量和反击，才是破开阴霾的唯一方法。

只是这一点，身为教导者的白镜却输了，他并未破开那来自于角落的利刃。

也许对于那些倨傲的刀剑们来说，似乎无法接受他的理念，否则白镜想不出，他到底做了什么，让那些曾和他并肩战的刀剑们背叛他。

当然，他也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若原因确实是因为这个，但只能说，所谓名刀，不过如此。

因而，在面对人类少年爆豪胜己时，白镜依旧按照自己的方法对他进行特训。

“你的目标应该不仅仅是入学考试第一名。”

“带着你的好胜心，你的天才之名，将欧尔麦特拉下第一名试试。”

爆豪胜己一边应付白镜的攻击，一边还要分神回复，或许这也是训练之一。

“欧尔麦特在你口中，听起来很容易打垮，你一定没亲眼见过他。”

“报纸上见过，很多人喜欢他。”

斯坦因也对他颇为关注。

说起斯坦因，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白镜还欠他人情，如果那个混蛋死在了臭水沟里，他是不是得想个法子给他收个尸什么的……

恩，破绽！爆豪胜己瞅准了白镜的失误，俯冲猛刺，却只是个虚晃，手心喷射出爆速漩涡，高速绕到白镜身后，少年青春张扬肆意的脸洋溢着志在必得的笑意。

然而白镜后心似乎长了眼睛，他抽出了加州清光，旋身用刀身挡住了爆豪胜己的一击，但巨大的冲力逼退他向后几步，加州清光发出了震颤的鸣声，十分悦耳。

爆豪胜己轻嗤：“又被你挡住了。”

白镜微笑：“不过你做得很好，我并非跟上你的速度，只是我的身体比我的大脑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白镜看了看天色，夕阳西下，日暮黄昏，“天色晚了，回家吧。”

爆豪胜己意犹未尽，“再来一场。”

白镜摇头，“够了。”

“……你伤复发了？”

白镜诧异这个性格火爆似乎谁也不放在眼里的少年，居然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他想说即便受伤也能和他再来几百个回合，但一想这样说可能会伤到少年的自尊心，于是换了种说法——“有点痛，所以不久后的考试，我需要你的帮忙。”

爆豪胜己突然脸红，莫名其妙。

“知道了，烦死了。”

少年快步离开了此地，却在台阶旁停下脚步，看街对面的风景。

似乎在等他。

白镜收刀入鞘，却遭到了反抗，垂眸疑惑看去，清光雪白的刀身上一点乌黑的痕迹，刚才爆豪胜己的攻击留下的。

加州清光向来爱干净。

“可惜你我之间已经没有契约，否则，让你从刀剑封印中现身，也不是难事。”

白镜抬手拭去刀身上的污渍，“若日后我碰见灵力强大的人，我会请求他放你自由。”

言下之意，冷淡至极，可审神者柔和的眉眼却总让人生出几分温柔的错觉来。

明明再凉薄不过。

加州清光重新入了鞘，安静异常，然而刀剑的心却并不平静。

什么没有契约？

什么自由？

发生了什么？

至此，加州清光即便是被困在刀剑里，看到的知道的不多，也察觉到不对劲。

审神者的身边，似乎除了狐之助和他，再没别的刀剑了。

爆豪胜己路途中接到了爆豪夫人的电话，得知爆豪夫妇晚上不回家，让他们出外自己买便当解决晚餐。

爆豪胜己和白镜进入便当店，白镜看了眼价目表，感慨：“总不能一直吃你们的，借宿已经不便，看来我得尽快找个兼职才行。”

“哈？你？”

白镜点头：“恩，我。”

爆豪胜己想说什么，目光却看到了一个人，顿时没了言语，整个人似乎在濒临爆发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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