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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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就在此刻发生。

小丑的尖叫还在回响，大厅里的宴会还在进行。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不同，然而——

一个高挑而陌生的的人影从半空落下，靴子轻轻巧巧的踩在了地面上。

下一刻，所有动静戛然而止。

所有参与聚会的人眼睛圆睁，不由自主得伸手向自己的咽喉摸去。他们还站在原地，姿势和表情甚至没有对不速之客做出任何回应。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滑稽而可笑，然而下一秒，他们的咽喉一齐喷出大量的鲜血，溅射到整个地板墙壁上。

整个大厅里的人在一瞬间倒地。

没有反抗，没有挣扎，没有先兆。很多人死后表情仍然停留在之前的大笑上。

这不可能，蝙蝠侠在心里疯狂对这种攻击方式进行分析。他和这群反派打了不知道多少交道，为了能继续进行他们的犯罪大业，论保命的本事几乎没有人比得上他们。别说是割喉了，只要给他们一点时间找到绷带捂住伤口，就算大动脉破裂也威胁不到生命。

更不提对杀气的感应，惜命的企鹅人甚至能预感到数百米以外的敌人。

是隐身？

不，隐身不可能一瞬间杀死数百人。

是拖入了幻境？

但是在变故之前罪犯们的表现没有异常。

他把这些念头勉强按下去，继续看着录像。画面的角度有点不太好，没有清晰的拍下来者的全身。但是出乎蝙蝠侠的意料，那人看上去竟然是直接为了杰森来的。

双脚刚踩到地板上，便抽出右腰的佩刀，向上一挥割断了捆绑着杰森的麻绳，同时右手伸出接住了掉下来的罗宾。

没有犹豫没有停顿，一气呵成，仿佛已经演练了许多次。即使是单手抱也稳稳的，小心的不让怀里的男孩感到半分不适。

即使多疑如蝙蝠侠在这一刻也不得不相信，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士当真是为了救杰森而来。因为他身为父亲，却没有看护好自己的儿子的失职，让另一个不明人士带走了自己的儿子。

录像到了这里已然不用再看了。因为杰森的去向已经很清楚了。

他看到小丑似乎对那个神秘人士说了什么，录像机隔得远听不见，但想来又是小丑蛊惑人心的那一套。当年小丑就是靠着他一张嘴，硬是把哈莉奎茵从一个正常的精神病医生拉拢成了小丑女。

布鲁斯屏住了呼吸。

然而，那人竟是连听完小丑说话的耐心也无，反手又是一刀，补在了咽喉上，刀刃刺下去了整整半寸，几乎是连头一起斩断。

就算小丑恢复力再怎么惊人，脖子被砍断也是活不了的。

但是蝙蝠侠担心的不是这个，他死死的盯着屏幕。那个穿着黑色礼服的男人抱着杰森从尸体上跨过，但是那个男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背后，一股淡绿色的烟雾从小丑的尸体上冒出。

是【小丑病毒】。蝙蝠侠的心脏一瞬间攥紧。

其实，这个小丑早已经不是第一代最早出现在哥谭的那个了。

不好说是恶多端终遭天谴，还是路走多了总会见鬼。总之在第一代小丑持续死的时候，布鲁斯才刚刚结束环球训练回到哥谭，尚且非常稚嫩，没有办法及时在小丑造成重大伤亡前阻止他。那时候的哥谭人终日惶惶，但不好说是不是哥谭人的血液里就流淌着暴力黑暗的因子，在一次蝙蝠侠成功制服小丑以后，一个年轻人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

那个年轻人手里拿着刀，目的很明确的指向小丑。而布鲁斯那时候也已经因为打斗精疲力尽，无法制止那个年轻人，只能看着他高举刀子，径直插入了小丑的心脏里。

年轻人是过来报仇的，他的父母不幸成为小丑的人质死在游轮上，他的妻儿却是被□□内斗波及，一个被分尸，一个被溺死在肮脏的水沟里。

恰巧

，那两个□□之所以打起来也是因为小丑。

布鲁斯知道自己要阻止那个年轻人，他勉强站起来扔出蝙蝠镖，想打掉年轻人手里的刀子。蝙蝠镖失了准头掉在地上，那个年轻人却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忽然发疯了一样像小丑的尸体上戳去。一边捅一边大笑，笑着笑着嘴角就咧成了一个恐怖的弧度。

竟然，越来越像小丑的脸。

布鲁斯一瞬间心里发冷

，他敏锐的注意到小丑的尸体上冒出了淡绿色的烟雾，被那个年轻人一股脑吸入体内。

到这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丑是会传染的，任何一个杀死小丑的人都会被感染成下一个小丑。

这是个诅咒。

那个年轻人最后成为了第二代小丑。笼罩在哥谭上的阴影撕裂了一瞬又飞快的合拢，几乎没有人察觉到小丑之间的更新换代，除了亲眼目睹的布鲁斯。

这才是在外人看来他一直对小丑“手下留情”的真相，为了避免无辜的人被感染，只能将传染源一直牢牢的放在可控制的范围里。

而现在，一个新的受害者似乎要再次出现了。

淡绿色的烟雾腾空而上，紧紧地追着黑衣男子。布鲁斯表面上非常冷静，实则已经在分析如果这人真的被小丑病毒感染，那他的能力会对哥谭造成多大伤害，如何制定针对他的计划，还有杰森..........竟然又一次要落到小丑手里...........

然而，他料想中的种种都没有发生。

烟雾的确紧追着那个神秘人，却在就要触到背后衣料的那一刻，布鲁斯清楚的看到，一点淡淡的光从那人身上浮起，将神秘人和杰森牢牢护住，小丑病毒不甘心的想突破防线，却在下一刻被微光毫不留情的拍散，彻底净化了个干净。

即使蝙蝠侠多疑的内心不允许他就这样草率的下定论，然而他的直觉却在心里告诉他，这是真的。

笼罩在哥谭上方数十年的阴影，竟然就在这一刻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