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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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

布伦南准将动了动缠满绷带的胳膊，艰难的用还算完好的手敲了敲门。

本来他受了伤就应该好好在医院或者回家休息，但是自打海贼王罗杰开启大海贼时代，无数的海贼杨帆出航，海军的压力剧增，人手严重不足。

在他只伤到一边手臂和上半身不影响走路的情况下，被派出来慰问这段时间里海军牺牲士兵的家属。

敲门声响起后，门并没有很快打开，布伦南准将并没有着急，也没有出声催促，他微微垂下头看向放在脚边的慰问礼物。

一束轻巧的花，这一上午他已经送出去了很多相同的花束，花朵洁白美丽，可惜今天收到它的每一个人都痛哭流涕。

父母、妻子、孩子不同的面孔浮现在他眼前，但无一例外都是悲痛的，他摇摇头试图把这些画面甩出脑海，然后重新看向面前的大门。

资料显示他面前拜访的这户人家牺牲的是父亲，只留下一个患有腿疾的女儿，再无其他亲戚。

布伦南准将在内心缓缓叹气，真不是个好差事。

真是沉重啊……带着这束花朵，仿佛他就是带来不幸的化身。

“吱呀”

思考间门被打开，露出门后的少女，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坐在轮椅上抬起头看向他。

他赶紧拿起花束，慌乱的递给眼前的少女，然后开口快速地解释起自己的来意。

少女听完他的话怔怔看着怀中花束，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问，布伦南准将只能看到她的手越攥越紧，直到手指掐住的地方都变的苍白。

他没有对这种反应感觉到奇怪，可能很多人觉得，听闻唯一的亲人去世的噩耗，应该立刻嚎啕大哭，或者情绪崩溃的询问，但他从军多年也见过面前这种情况，在面临巨大精神冲击下，浑身僵硬、失去对身体的部分掌控能力，患上短暂的失语症。

这种症状有人的在一段时间缓和心情后就会自动恢复，有人需要亲眼看到亲人的尸体后才会接受现实崩溃痛哭，一口气把情绪发泄出来，也有人从此终生无法痊愈，不会再说话。

他赶紧担忧的上前查看起少女的情况，半跪在她的轮椅前，想伸手安慰她的情绪，但受伤的胳膊让他的动作无法变得流畅，只能笨拙的靠声音询问她。

“没事吧？”

话音刚说出口，布伦南就开始懊恼，这什么白痴问法，人家一看就是听到死讯心情崩溃了，还问有事没事这种废话。

最后他只能干巴巴的回想别人的安慰方式。

“嗯……呃…不要太过伤心，你亲人在天之灵也绝不会想看到你伤心过度，他更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说到最后他已经放弃挽救自己的口才了，绝望的闭上了嘴巴，怎么感觉每一句都在踩人家的雷点，反复提醒对方亲人已经去世的事实。

丧气之下他感觉感觉自己都已经失去了色彩，变成了一片黑白纸片，想从这片区域随风飘走。

空气一时间变得安静，沉默让气氛变得压抑。

布伦南准将终于还是顽强的又憋出了几句话，试图转移话题，停止说这些令人窒息的话“要向前看……海军在一个星期后会为这阵子牺牲的所有海军统一举行追悼会，你要来吗，或者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是打算出去走走，还是会继续待在马林梵多？”

“谢谢您的关心，我会去的，以后……以后可能会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去香波地群岛。”

幸好这时候少女抬起头，露出了自己面容，神色很差的回应了他的关心，她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

“听说那里很漂亮，我腿脚不便就一直拖着没去，之前明明说好跟父亲一起去，可惜——所以、我想知道我父亲究竟是因为哪个海贼团牺牲的？因为什么原因、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布伦南准将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不是因为海贼团，是因为——屠魔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