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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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芷看周淇怪怪的，赶紧去开了门。
一开门，迎接她的，是韩醒年温柔、深情又略带点委屈的目光。
借着玄关的灯光，沈芷感觉他瘦了一圈，也憔悴了许多。
如果说以前的他像一个儒雅的政客，一切都优雅到极致，讲究到极致，高标到极致。
那么现在的他，有一丝不得志的酸楚了。
他拎着两个箱子的手臂显然有点酸了，微微弯曲了一下，冲着沈芷努力笑道：“来都来了，让我进去吧？”
沈芷接过他手里的箱子：“哇，好重，这是什么呀。”
“一箱红酒，不多，也就六瓶，还有一箱腊肠。我想着过年了，给你带点好吃的。”
给我带点好吃的？不对，他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个小区的？
“你是怎么打听到我在这里？”沈芷有点没有安全感了。
这个嘛，韩醒年有点不好意思：“我有一个老友在这个小区管理物业，说王平给他打了招呼，你们会在这里住一段。”
实际是……他打听到王平跟他们走得进，利诱王平说出来的。
后来王平还跟周淇道歉——不是哥们不讲情义，实在是韩总给的太多了，还说以后带我做期货……
结果，当然是换来周淇一顿发飙。
此时，进屋后的韩醒年自觉地搬了把椅子，坐在了桌子前：“呵，饭菜挺丰盛啊。”
纯粹没话找话，周淇想。饭菜刚够我们俩吃，你来了大家都要少吃几口，今晚未必吃得饱，还好丰盛啊。
周淇不吭声，已经端起了碗开始夹饺子吃。
韩醒年多乖觉的人，乐呵呵地去开了一瓶红酒，找了三个杯子，每人倒了一杯：“没酒怎么过节呢，来，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今晚都要尽兴！”
沈芷乐了，这位哥真的是在场面上走惯了的人，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那么自然。看他把红酒倒满了，不免担心：“你要喝醉了，一会儿怎么回去？我们两个人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儿啊。”
“我的司机在楼下等着。再说，我喝醉了就非得回去吗？这沙发我不能将就一晚上吗？”韩醒年指了指客厅的沙发，大有赖一晚上的架势。
周淇嚼着饺子，终于听不下去了，不耐烦地说道：“哪儿有大过年的睡别人家客厅的？你趁早别有这念头。”
他其实是不想韩醒年离沈芷太近，总觉得韩醒年意欲图谋不轨。
韩醒年倒不以为然：“你俩又不是一家人，沈芷不过是没办法回家了临时在这里住几天，本来就是凑在一起的，也不算打扰你们什么……”
嘿，他倒打听得门儿清！
三人都喝了几杯酒后，气氛才算不尴尬了。
周淇眼睛红红的，拍着韩醒年的肩膀：“老哥，不是我说你，挺大个人了，四十多了吧，人家小姑娘都没同意你的表白，你提溜两箱东西就来人家的住处了，你害不害臊？啊……害不害臊？”
哈，趁着酒劲儿，周淇终于把他的瞧不起表示出来了。
“哥们儿……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没有你命好啊，我连见沈芷一面都要等一星期。老哥我心里苦啊……”
韩醒年拿手搓搓发红的脸颊，——如果有人录下这些话让清醒后的他听，他要羞死。
沈芷头有点晕，端着酒杯乱晃，她想——你心里苦什么，我心里才苦啊，如果不是穿进了这里，这时我应该吃着一桌子龙虾鲍鱼红烧肉大闸蟹腊肉腊肠烤鸭烧鸡，满嘴流油地跟爸爸妈妈看春晚呢！
想到这，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周淇有点急了：“看看，你把沈芷逼成什么样了。你别看她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实她有心事也不爱说，肯定因为你的骚扰憋坏了……”
韩醒年叹口气：“我骚扰她了么？原来这样就是骚扰？以前那些女人缠着我不放的时候，比这恐怖多了，我也没觉得是骚扰啊。”
——他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
沈芷抬起头：“没事儿，我只是想爸爸妈妈了，我有点难过。”
韩醒年开心了，赶紧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那你别喝酒了，酒这东西就是这样，一入愁肠全是泪。快喝口温水暖暖胃。”
“我一直不明白，我哪儿好了，你这么认定我？”沈芷知道他是个一切事情都有人帮忙打理的主儿，这会没儿看他忙前忙后的，有点哭笑不得。
说到正题了！
韩醒年等的就是这一刻，虽还有点微醺，但仍很真诚地说道：“沈芷，我见过的女人，接触过的女人，多到超乎你的想象。几乎中国各个省份我都去过，这些年，我见过特别漂亮的，特别有才的，特别有性格的，特别有能力的，……各种各样的女人，没有上万，也有几千。可是唯一让我做梦都惦记着的，就只有你一个……你说这怪不怪？”
周淇一脸不屑地打断他：“一点儿都不怪。我告诉你韩醒年，你只是发情了。可能你不了解，人类生理发育健全之后，一生都可能处于发情期。你这是典型的触发了发情感应，可能跟你现在所处的人生阶段、所拥有的社会成就、对自我的当下认知都相关，——意思就是你只我感觉良好了，想恋爱了。”
“这样一个时间点上，就算不是遇到沈芷，而是遇到了其他女人，你也有可能爱上。”周淇夹了一筷子酱牛肉，用犀利的眼神瞪他一眼。
韩醒年一肚子话被周淇生生打回去了。
哪儿来这么个神人？韩醒年想，一个神经质到自己独创感情理论的人。
“你才几根毛，你懂个屁！”
韩醒年这语气，已经足够生气了。
“不就因为你也喜欢沈芷吗？你想抢她，就否定我的感情，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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