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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完全都收获后，广阔的大地上便时时升腾起烟尘，火苗滚过，一片黑色留下。烧荒的青烟弥散在空中，玉米秸秆被烧过的微甜与辛辣就呛入鼻孔。
十一月的三号下午，王德品回来了。
周静很是热烈地将丈夫迎进屋里后，服侍他洗漱替换衣服。长久在外的王德品身上有股异味，所以周静对他说：
“你上浴池洗个澡，身上都馊了。”
王德品听她的话走了，周静将他的衣物和被褥套放进洗衣机里，洗起来。
王德品洗完澡回来时，周静刚好把衣物洗完。他见王德品进来，便商量似的说：“把水倒了呗。”
王德品不说话，径自端起洗衣盆里的脏水向外走去。周静扯了扯衣襟，掩盖了小腹。
周静为王德品做了丰盛的晚餐：一盘蒜苔炒肉，一盘满口香的猪拱嘴，一盘鸡蛋炒圆葱，一盘青椒肉丝。这是对他几个月来辛苦劳作的补偿，也是她为人妻子的长行之礼。
晚饭后的太阳迅速地滑落，夜幕降临。
……
当王德品借着灯光欣赏周静的胴体时，她将小腹收缩，不让王德品看出异样。
晓辉，晓辉——
她在心里默默地喊着，微闭的眼睛映现出李晓辉的形象。
但是，当王德品趴伏在她身上欲行最美妙最能让人忘却生死的事时，周静将他推开了。王德品沮丧地坐在周静的身旁，看看自己又看看周静，忽然间抱着头干咳了一声。
周静不作声，深吸了一口气。
“你肚子咋大了？”王德品很惊讶地问。
周静心里一哆嗦，她知道对他已无法隐瞒，即便是瞒得过今天，那明天呢？早早晚晚他会明白一切，王德品虽然不爱说话，可不是傻瓜。于是，周静平静地说：
“怀孕了。”
王德品木然坐着，不说话。周静把脸转向一边，空洞地望着对面的墙。
周静忐忑不安，她怕王德品突然暴怒而作出极端的行为，便坐起来自我批评道：
“德品，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都行。”
王德品突然拖着哭腔说：“你干啥要怀孕呢？干啥要怀孕呢？这让人知道我还有啥脸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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