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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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到正房后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在下首坐着，贾母端坐主位，贾琏立在一侧说话。

黛近前先向贾母请了安才将目光放在来人身上。

“成伯！”

黛看到来人又惊又喜，路上听鸳鸯说是林家来人了还想来的是谁，没想到竟然是林成。

林成是林家的老管家，不但看着黛长大，就连林如海也要叫一声兄长，当初贾敏嫁去林家都是林成跟着迎亲的。

要说现今家里除了林如海黛跟谁最亲，那无疑就是林成了。

“姑娘，”林成看黛来了起身细细打量黛，看自家姑娘气色还算不错放了心，“你近来可好？”

“好，好，成伯近来可好？父亲可还好？”

黛久别亲友乍见之下语气带了哽咽，林成想到方才拜见贾政时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眉头微不可察皱了下。

“老爷很好，我也很好，姑娘别哭，小心身子。”

林成面带慈爱看着黛，黛鼻头一酸用力眨了下眼免得泪珠掉下来。

在这儿掉泪好像显得自己在贾家受了什么委屈，虽说难免有不顺心的地方，但当着老太太的和贾府众人的面终归不够体面。

林成去户部交完差便来了贾府，先是拜访了贾赦贾政才来了贾母处。

贾母昨晚和贾政商议好了宝黛二人之事，今日贾政特意叫了宝在荣禧堂守着，想来林成已经见过人了。

论门第论家私论性情宝都是一等一的好，现下见了面回去跟林如海学一学，将来正式提起来也有个底儿。

想到目的达成贾母脸上笑意愈发真诚，假托自己累了让鸳鸯带黛林成前厅说话。

前厅原本几个小丫头在描花样子，看人来了出门给二人留了说话的空儿，紫鹃在一旁候着添水雪雁回屋叫了王嬷嬷过来。

“姑娘高了许多，”林成说着在身前比量一番，“去年还到这儿今年就到这儿了。”

哪里是她长得快，分明是对方佝偻了许多，不过短短一年往日身强体壮能一手拎起两个小厮的成伯好似突然老了。

黛眼眶发红嘴角却是努力扬了起来。

“来时父亲说待我长大便将我接回去，得了准话自然是拿了劲的。”

“好，等你到成伯肩膀便是老爷不来我也过来，就是偷也要把咱们小儿偷回去。”

黛听到林成依旧如幼时一般对自己轻声细语，生怕语气重了就会惊扰到什么一样，忍得半晌的泪还是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林成想要伸手安抚，想到黛如今的年纪又将手收了回来。

姑娘长大了，况这也不是自己家。

黛不想林成看自己伤感扭过头拿帕子拭泪，林成将目光投向王嬷嬷雪雁。

“姑娘近来睡得可好，饭食可还习惯？”

“头先几个月夜里总是惊醒，不过近几个月睡得踏实了许多，”王嬷嬷想了想继续道：“觉比在家时浅了些，有些动静人便醒了。”

“哪里像嬷嬷说的，姑娘住在后院每日大早便有人来往，这边规矩大天蒙蒙亮就要起了。”

雪雁年幼说话直，王嬷嬷待雪雁说完狠狠瞪了一眼接着道。

“各家自有规矩，少不得客随主便。”

王嬷嬷话明显是对自己解释的，紫鹃随意找了个回屋拿东西的由头出了门，雪雁对着王嬷嬷吐了吐舌头。

林成看着黛面露怜惜心疼之色，转而继续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