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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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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杨：“……”
丹杨下意识地说：“……粥，我买来了。”
何川却彻底没搭理那碗粥如何，他坐在丹杨面前，丹杨坐在地上，天空繁星如水。
何川道：“你坐在那里干嘛？”
丹杨：“……？”
何川问：“我说，你坐在那里干什么。”
丹杨懵了一下，下意识地挠了挠脸上刚叮的包，横店的蚊子多半是泊来种，一口咬下去奇痒难忍，堪称人类公敌。何川也没朝下问，丹杨直觉觉得刚刚的何川似乎哪里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不同之处。
‘不一样’——丹杨想，似乎拿来做对比的参照物是这几天认识的何川，而不是以前在资讯中了解的版本，难道自己已经下意识地把何川归类为非常不好伺候的人了吗……
答案是肯定的，甚至毋庸置疑，因为何川紧接着又温润地问：“这位助理，既然买来了，那我的粥呢？”
丹杨懵懵地道：“我怕会凉，给你温上……了。好像在保温箱里。”
丹杨将电脑一放，爬起来给他去保温箱翻找，那保温箱质量极其精良，密闭效果良好，良好到什么程度，丹杨打开盖子的瞬间就知道坏菜了。
她控诉地望向李哥，李哥立刻一摊手，表示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我又不是前任助理，你给我我就放进去了。
……保温桶的另一边儿，是冰镇的绿豆汤。
何川纳闷了起来：“怎么了？”
现在绿豆汤热情如火，粥一片冰天雪地，倒是俩老板送的小菜保留在了蛮不错的入口温度。
丹杨：“……”
何川说：“怎么了？”
丹杨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
丹杨鼓起勇气，说：“粥……粥好像有点儿凉。”
何川耳朵一动：“嗯？”
粉丝这个物种，给正主花钱，为他们打call，就连路人粉在漫展上遇到喜欢的太太也都知道给太太送口热乎的，到了丹杨这里，正主给她付着远超市价的工资，丹杨试图给他塞下去冰凉的稀粥。
丹杨思及至此，颇为想跪……
夜风唰地吹过，何川饶有趣味地问：“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丹杨：“我……”
“我可不喝凉的哦，”何川促狭道：“虽然我觉得今天热，但是凉的粥我是不会下肚的。”
丹杨：“……我知道。”
她停顿了一会儿，难过地说：“对不起。”
何川宽容地一点头，正当丹杨一颗心稍微好受了一些的时候，他又颇为认真且嫌弃地道：“——周广平办事怎么回事？我说了，临时助理不靠谱，就算去外面雇个专业点的我都嫌弃的不行，他倒是给我找来个大三的学生？——大三就算了，还是学戏文的。”
丹杨，一颗小玻璃心，咔叽一声碎了……
仿佛还嫌那颗小玻璃心碎得不够似的，何川说：“戏文的学生都呆，你还是最呆的那个。”
丹杨：“……”
丹杨不怕训斥，但是她只是不怕路人的训斥而已。
可是何川与她而言不是路人。
她一瞬之间低下了头，眼泪几乎溢出眼眶，夜风吹过草叶和楼阁，横店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只有她所在的这一角没什么亮光，可她的面前站着何川。
丹杨只能告诉自己哭是软弱的行为，再艰难的地方她都赤着脚走了过来，这种挫折又算什么呢。
——何况本来做错的人就是她自己，何川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人毕业后，或者走上社会之后所代表的是他们所在的所有集体名词，因此一言一行都受到掣肘。
何川停顿了一会儿，又说：“……行了，先放你个假，几天没睡觉了？”
丹杨下意识地忽略了那个问题，说：“好……好的。”
“片场蚊子太多了。”
何川若有所思地道：“你在这里也没用了，先回酒店去睡个觉，剩下的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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