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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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孩子跑远，林队长无奈摇头，这孩子还挺机灵。

直到小孩跑不见后，林队长才摊开手心看着小孩刚刚递给自己的纸条，看清上面的内容，原本微微上扬的唇角缓缓下垂，手指用力收紧，原本平整的纸条也被揉捏得皱皱巴巴，眼底暗流涌动。

看来，民兵队长被人袭击的事并不简单，林队长深吸一口气，把纸条一股脑塞进兜里，迈步朝眼前其中一间屋子走去。

林队长在木门前站定，刚想抬手敲门，门却在这时忽的从里面打开，两人视线碰撞，四目相对。

须臾，林队长尴尬放下手，扯着唇角，礼貌问，“请问同志，你是林大夫吗？”

林格挑眉，眸光微深，“你是？”

“同志你好，我是县里治安所派下来调查民兵队长遭遇袭击事件的治安员，我姓林。”

“林同志你好，我是虎山大队知青，林格。”

两人相互握手介绍。

林队长对林格第一印象挺不错，两人算是一见如故。

……

县人民医院，一间病房内。

病床上的王维刚缓缓睁开眼皮，满目雪白，他晃了晃脑袋，闻着鼻尖刺鼻的消毒水味，总算是想起自己置身于何处。

募的，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抬手往下摸去，王维刚脸上浮出一抹笑容……

还好，腿保住了。

想起那天的憋屈，王维刚磨了磨后槽牙：妈蛋，等老子揪出你，一定要把你给抽筋扒皮。

王老太背着个大麻袋火急火燎来到医院，和医院护士打听了好一会才找到儿子病房。

她推开病房门，见儿子呆呆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顿时心下一急，哭嚎，“诶呦，我的好大儿，你这是怎么了？那些天杀的把你打得这样，老娘饶不了他们。”

王维刚还在心里想着等找到偷袭他的家伙后，要把那人抽筋扒皮，门口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吓了他一跳，转头望去，见是自己老娘，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娘，你胡咧咧喊啥？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

王老太见儿子生气了，赶忙讪笑着上前，一脸讨好，“刚子，娘这不是在担心你吗？你知不知道是谁害的你？”

“不知道！”王维刚很是泄气，不过很快他就被王老太背上的麻袋吸引了注意，“娘，我怎么闻到了包子的香味？”说着，还不忘吸吸鼻子。

王老太赶忙把背上的麻袋放在地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两个包子，递给病床上的儿子，“刚子，这是娘在来的路上特地给你买的肉包，油汪汪的，可香了。”

王维刚一把抢过老娘递来的包子，二话不说就往嘴里塞，不时还从嘴里发出满足的声音，“好吃，好吃，香！”

王老太站在病床旁，看着儿子塞得鼓囊囊腮帮，不停咽口水。

为了早点来看儿子，她也还没吃东西，看儿子吃得香甜，她肚子也在咕咕直叫，为了缓解饥饿感，王老太弯腰又从麻袋里掏出一个水壶，打开盖子，咕嘟咕嘟往嘴里灌。

王维刚三两下把两个包子全都吃完了，摸了摸肚子，一点饱腹感也没，转头看向老娘，埋怨，“娘，你怎么就只买了两个包子，我肚子都没有填饱，你现在再去给我买些。”

“这······”王老太一脸为难，支支吾吾道，“儿子，不是娘不想多买，是我手头没钱。”

“啥！”原本还在回味包子香味的王维刚听到老娘的话，眉头一拧，一脸阴鸷，“娘，我前头才给了你二十块钱，你把钱拿哪去了？”

王老太见儿子脸色不好看，连忙低下脑袋去看自己的脚尖，根本不敢和儿子眼神对视。

王维刚太了解自己老娘了，看她这样，怎么还不明白？

他顿时气血上涌，气得胸口上下起伏，脸色可见黑了下去，从来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是不是又把钱给你娘家送去了。”

王老太不敢去看儿子的脸色，像只鹌鹑一样缩在一旁，半晌，才小心翼翼开口，“刚子，我······我这也是为了你着想，我们现在帮了你舅舅，以后，我们遇到难事了，他也会帮我们的。”

“你滚，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王维刚指着门口开始赶人。

王老太慌了，连忙道，“儿子，我是来照顾你，我走了，你就没人照顾了。”

“滚滚滚······”王维刚根本就不听王老太的话，没好气赶人，见王老太不走，他打算下床把人推出去。

他掀开被子，想把腿着地，下半身动了动，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低头朝腿部望去，“啊······”

病房里响起一道凄厉的惨叫声，正经过病房走廊的医生和护士相互对视一眼，一刻也不敢停留，拉开门就冲进病房。

病房里，王维刚不停捶打着病床，不住哭喊，“我的腿，我的腿到哪去了？”

王老太也被儿子空荡荡的裤腿吓得三魂去了七魄，整个人瘫倒在地，仰头大哭。

“我的儿呀，你怎么就这么苦，腿咋就没了呢，老天爷呀，你不公平，不公平······”

医生，护士冲进病房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大家面面相觑，有些不明白，两母子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