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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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中，晏菀正在给梅长苏诊脉，面色郁郁不说话。

“我们的阿菀怎么又生气了？”

晏菀的脸色梅长苏一眼便看得出来，“我今天可是按照晏大夫的吩咐一直都歇着呢。”

“长苏哥哥你虽然一直卧床，但这思虑却未停过，哪里是歇着啊？”

这般劳心劳累，病怎么会好！

“难为阿菀了，这个长苏哥哥控制不了。”

梅长苏眼中带笑，一副就这样了你看着办的无赖表情让她发火又发笑。

内心一片乱麻，晏菀难得地没有反驳他，“长苏哥哥，我知道你为了过去不得不背起重担，”她的眼睛已经有些水气，“但我也求求你，偶尔也为了未来考虑一下好吗？”

梅长苏拉过晏菀无意识握紧的拳头，把她发白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松开展平，放在自己的手里轻轻握了握，语气温柔，像是担心会吓坏她，“长苏哥哥答应阿菀，尽量多撑一些时间好不好？”

“不好，”终究还是忍不住，晏菀激动的抓住梅长苏的手，“什么叫多撑一段时间？阿菀学医这么多年不是为了就给你多撑一段时间的！”

若是只得这般结果，她多年来的辛苦付出又是为了什么，“长苏哥哥，我定会让你一直好好地活着！”

梅长苏被她湿润双眼中的坚毅和肯定给震慑住，晏菀就像他这十二年在黑暗中艰难前行的一颗微微发亮的星星，光芒不至于刺眼却令人无法忽视，一直给他温暖，给他光明，让他不会在这虚伪，奸诈，阴暗的诡计里迷失了自己。他的阿菀，梅长苏凝神望着眼前这个他呵护着长大，越来越出色，引人注目的晏菀，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怎么办阿菀？即使长苏哥哥知道自己必然活不了多久，也不想放你离开了。

晏菀不明白她的一片拳拳之心为何换来一室安静，她被梅长苏望的有些不自在，“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我们阿菀今天还是一样的好看。”

晏菀今天没有出门也没有做菜的兴致，穿的一身浅蓝色的广袖流仙裙，轻盈飘逸，衬得她愈发肌肤胜雪，气质出尘。

梅长苏看着她这般无辜模样有些无力，他当年还是林殊之时，显贵的家世，出众的才华相貌，也算金陵城中炙手可热的贵公子一名，到哪不是引得姑娘为之驻足，他虽不是流连风花雪月之人，但心里还是隐隐得意的，后来被太奶奶乱点鸳鸯更是让京中的大半的姑娘伤心不已。即使如今换了容貌，他麒麟才子的魅力也只会有增无减，怎么到阿菀这里一点用处都没有？简直颇有些对牛弹琴之感，想想阿菀的启蒙老师是景琰也就认了。

“对了阿菀，昨天下午你出去买药的时候景睿和豫津来了，特意为你多带了一箱柑橘，你不在他们可失望了。”

言豫津喜欢晏菀的事梅长苏看出来了，不知道阿菀是怎么想的，他试图从晏菀的表情里看些个端倪出来。

然而晏菀还在思考怎么医治梅长苏的问题，这次用的方药似乎有些效果，但又好像没有太大进益，她决定待会儿飞鸽传书给义兄商讨一番，想起这漫漫治疗之路不由有些苦恼，她不是对自己的医术没有信心，而是对长苏哥哥没信心，也没有怎么听话中的内容，只淡淡应了一声。

阿菀这般反应，难道是为昨天没有和豫津见面有所遗憾？她是对豫津有所好感？梅长苏心里有些慌乱，他没有想过景睿，毕竟二人交集太少，再者因为当年之事，也早已毫无可能。“我已经邀请景睿和豫津新年初三初四来府上游玩，阿菀想怎么安排呢？”

“都要过年了啊，”晏菀进京之后一直没有时间思考这些，突然提起，她的神情又明亮起来，“虽然不像在廊州大伙儿都在，但好歹也是我们在金陵过的第一个春节，”她情不自禁的用手比划，“我要把甄平和飞流都带上街好好采购一番，布置一下，”她脑海中的想法已经一个接着一个迫不及待的想去实现，“不对，两个人似乎不够，”晏菀踌躇满志，“定要让景睿和豫津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