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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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的时候,她看到依旧是明家那片眼熟的屋顶,面前也依旧这张脸,从模模糊糊逐渐清晰。看着看着,她几乎要笑出声来,“阿诚哥,我居然又没死啊,那我不是又欠了你一条命么?”
她惯会这样,指鹿为马。那人此刻是黑着一张脸,着实没有与她调笑的心情。
她听话的喝了阿诚递来的水,抬眼望着那张满是疲惫憔悴的脸。她不喜欢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别生气嘛阿诚哥,你看我是属羊的,命硬的很啊,哪能那么容易就死。”
“我看你是属猫妖的。”
话说出口却忍不住想要咬了舌头,阿诚一边放了水杯,一边气闷,不再理她。
曼丽望着他僵硬的身影,在心里默默叹了气——这个人心思重,活得太辛苦。
“阿诚哥,别生气嘛,人都道事不过三,哪里能有那么多变故让我折腾去。”
她瞄着那人似乎有更黑的趋势的脸,果断选择回避问题。“你还好么?大哥大姐呢?”
我不好!非常不好!明诚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你放心,我没受伤。大姐也没事,刚刚还来看过你,大哥那边你就更不用担心,一切都算顺利,”他顿了顿,见她的样子,自然知道她最想问的是什么。“明台和锦云也没事,他们,去重庆了。”
和锦云……去重庆……
她没有再说话,阿诚也就转身去准备为她拿些吃的过来。
“阿诚哥,这回又是多久?”
听得她在背后依旧是那样满不在乎的口气,他脚步一顿,接着便疾步出门。
“十天。”
十天啊,还真是够久的,怪不得现在浑身都没力气。见那人再回来,曼丽开口,“你去了好久啊,我好渴的。”
“嗯,我给你倒水。”
他背过去,匆匆放下手上的托盘,又匆匆去寻找杯子,却总是不去看她。
“阿诚哥,”她心中奇怪,却也存了些调皮的心思,“你难道都不舍得倒点儿酒给我么?”
那个匆忙得甚至可以称得上慌乱的身影一顿,回头来看的样子有些呆呆的,她忍着笑意,正色道,“你们那个计划成功了,也算是有我的功劳吧,难道不应该奖励奖励我么?”
他反应过来,皱眉,“胡闹!”
“就这一回,少喝点儿,没关系的。”
她半哀求半讨饶的望着明诚,没有力气,连心智都像个小孩子了。“这仗打得多不容易,难道不应该庆祝庆祝么?就这一回也不会怎样的,我保证,好不好嘛,阿诚哥。”
看着她称得上是可怜巴巴的表情,明诚终于无法,还是倒了杯酒过来。
“哎,怎么只有一杯?不是说了要庆祝一下么,一杯怎么庆祝?”
她望着走到近前的明诚此刻手里端着的一个杯子纳罕,这个人还是一样的——嗯——一本正经。
不喝就不喝。
“你以为你能拿得了杯子?”
阿诚瞪了一眼,只是那双大眼睛实在没什么威慑力。他将酒杯递到她唇边让她沾了沾,收回手一股脑干掉了剩下的,在她回击之前沉声道,“抗战必胜。”
她在他沉稳坚定的声音中安静下来。侧头望向那夜幕。
“抗战必胜。”
听着电台里放着那样激动人心的消息,门外是远远近近的沸腾,有人自发的走上街头,锣鼓声,鞭炮声,高唱声……各处涌来的人们如洪流般,汇合成欢歌笑语的海洋。
明家的大门前站着久未回来的明台和锦云,明台放下行李紧紧拥抱了兄长,大姐笑着湿了眼角。站在明楼身后的阿诚,此刻也仰起了脸。
晚餐十分丰盛,大姐嚷嚷着让咱们明长官把珍藏的好酒拿出来,一人一杯,明家四姐弟外加锦云、曼丽,难得吃了一顿团圆饭。
大姐拉着明台锦云说话。
“你才刚好,少喝一点儿。”
阿诚倒完酒坐定,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为抗战的胜利,”明楼举杯,几个人脸上皆是喜悦,亦举起杯,不约而同,“为抗战胜利——干杯!”
琉璃酒杯清脆的撞击声此刻如此悦耳。连同外面的鞭炮声、欢呼声,在心里塞进了满满的喜悦。
大姐明镜有些喝的高了,心心念念着,“终于回家了,终于回家了……”便歪歪倒倒的由明台夫妇扶着上去休息。大哥明楼也难得有那样轻松的表情,阿诚搀着他往外走。
胜利了啊。
胜利了呢。
她独自在门前,看着外面此刻绚烂夺目的焰火。突然想去那里,去湖南,去老师那里看看,那里,还在么?她想起了那个元宵店的小女孩,待黎,她现在是不是等到爸爸了?
她和阿诚说了她的想法,他本来要和她去,被她劝住了。虽然那边投降了,但毕竟时局不稳,他又怎么放心在这个时候留下大哥一个人。
走出车站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是强烈的陌生感。这座她曾快要当做家的城市,此刻剩下的唯有陌生。
见过了那些要见的,完成了那些要完成的,她奔向那个牢牢记在心中的地方,连脚步也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近乡情怯。
只是,等待她的是已经改头换面的楼房,即便上得楼去,那小公寓也早已经有了新主人。那个从门里探出头的女人,嫌恶的扫了她一眼,嘴里啐了句什么,重重撞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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