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泄露的情报X审讯

天还没有亮，朦朦胧胧的天光从汪公馆二楼的窗外透进去，房间灰蒙蒙的，有鸟儿清脆的叫声自窗外的树枝上传来。

曼春自黑暗中醒来，一时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她做了一个及其混乱的梦。

幼时破旧的孤儿院，古老的青砖瓦房，落满灰尘的木头柜子，漫长没有尽头的走廊。

因吸食鸦片过度神经错乱跳河自杀的父亲，随后是一起殉情的母亲，画面杂乱无章，现代和民国的场景交至在一起。

最后定格在那个湿透了的下雨天。

她慢慢的眨眨眼睛，清醒过来

她穿上严肃血腥的军装，将长长的卷发盘起，最后划好上挑的黑色眼线，涂好鲜红的口脂

“曼春啊”她刚刚走下楼，汪芙蕖就放下手中的报纸叫住她

曼春停下脚步应着“叔父早，什么事啊”

“明楼回来了，这次你可要好好把握，叔父尽量给你制造机会，至于明镜那个女人，你尽量找到她的把柄，杀了便是”

曼春看着汪芙蕖关爱的神情，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

“我会让明镜那个老女人知道我的厉害的”

一大早就和汪芙蕖打交道让曼春颇为头疼，又猛然想到昨天南田让自己查的76号机密情报泄露的事情，头疼的曼春恨不得转身回汪公馆，那句话说的真对，猪一般的队友害死人，她明明暗示了76号国民党的那个眼线不要轻举妄动，哪知道人家根本就没看懂，正好中了南田的圈套，现在档案室的六个人全被关在76号审讯部，等着曼春下定论。

“汪处长，那6个人还关着呢，您是亲自审，还是？”

一进情报处办公室的门，李秘书就凑上来问

“我亲自审”

曼春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带了一队卫兵气势汹汹的去了审讯处

76号的审讯处总是有一股弥漫着散不去的血腥味，浓重的令人呕

曼春坐在卫兵放好的椅子上，拿着一把小巧的□□把玩着

“都带上来吧”

领头的卫兵听命，不一会6个身穿白囚衣堵着嘴的男人全都被带了上来，身上还没有伤，衣服也算整齐。

6个木头架子上很快架住了6个人

孟明被架在架子上，心如死灰，他不怕死，反正他也是孤身一人了，他这条线算是毁了，76号如同铁桶一般，不知党国何时才能再安排进一个眼线，他觉得自己的用还没有发挥出来，情报是假的，他中了日本人的计了。

“如果你们现在自己说，还省点功夫，反正最后都是要开口的，不是么”曼春仿佛心不在焉般的开口

“汪处长，我真的不知道啊”一时，七嘴八舌的求饶声响起

“砰”

曼春看了看还在冒烟的枪口，让卫兵把那个已经死了的囚犯拉下去

她轻笑着开口“现在，泄密者在你们五个中间了”

听着审讯处传来的枪声，不出意外，卫兵抬着一具尸体出来，站在门口的李秘书脊背上窜起冷冷的寒意，汪曼春那个女人做事心狠手辣，但审讯却极其简单，问几个问题，不用上刑，不用恐吓，甚至不用用药，就能得出结论来，每每被那个女人注视着，他都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看来很快这次审讯的结果也定了下来。

“情报失窃的时候，你们在哪？一个一个说”看到已经有人吓尿了裤子，曼春终于开口问问题了

“我，在家，有太太和孩子证”

“在，在烟花馆”

“在办公室”孟明咽了一口唾沫，答道

“在，我自己一个人啊，汪处长，真的不是我”

李秘书听着里面又传来的枪声，搓搓手臂，试图驱走窜上来的寒意，果然，不一会，里面又抬了两具尸体出来，真是，真是魔鬼一般的女人

“走吧”耳边传来淡淡的女声。他一个激灵赶忙跟上，看来结果出来了

“里面剩三个，窃密者我已经击毙了，剩下的调到后勤处去”“是”李秘书得令

曼春觉得快要窒息了，每次在审讯处都是这个结果，她必须一遍一遍的给自己做暗示

我杀的是汉奸，他们死有余辜，他们是汉奸

可是那种生命结束在自己手中的感觉，让曼春深恶痛绝，今晚又要做噩梦了

孟明被卫兵从架子上放下来，他还有点蒙

“走吧，汪处长说以后把你们调到后勤部了”

不对，汪曼春明明已经知道是他了，那天窃取情报的证据都被汪曼春掌握了，他柜子里的黑色胶卷，现在怎么会还活着。他呆呆的由卫兵带到了他家门口

“休息2天，去后勤部上班吧”卫兵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孟明没有死里逃生的庆幸，现在只有深深的疑惑，汪曼春想干什么，利用他么，还是自以为抓住了他的把柄，让他反水，他想了好多种答案，却唯独不敢猜，汪曼春不是汉奸这一条，毕竟她的背景太黑了。

曼春从审讯处出来便立刻去了南田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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