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现实世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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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旋转的笔触之上，能看见教堂尖塔刺破靛青色的夜空，看见柏树化作跃动的墨绿火焰盈跃掌边，看见远处山峦起伏的曲线曼妙地流动，钴蓝与铬黄在夜空中翻滚交融，如同画家尚未干涸的油彩，每一道笔触都在呼吸。

他们的眼睛里倒映着成千上万颗正在融化的星星。

楼听雨张开手掌，一粒金黄的星屑停在他的掌心，迸发出细小的笔触涟漪，柠檬黄的光晕在手指上一圈一圈晕染开来，他甚至能听见群星旋转时发出的嗡鸣。

亿万星辰在头顶炸开螺旋状的光痕，深蓝的夜空泛起涟漪，仿佛能听见百年前阿尔勒的风掠过画家的调色刀。

“这……这里是梵高的《星空》？”林叙的声音有些发抖，他仰着头，目光呆滞地望着那不断旋转的星空，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引住了。

楼听雨没有回答，他的心跳得很快，喉咙发紧。

显而易见，现在，他们被困在了这幅画里。纵然四周的景象美得令人窒息，也同时让人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他伸手去碰那星空，星星是硬的，色彩绚丽像琉璃糖纸；流动的东西是软的，像小孩子解压玩的捏捏。

林叙走动起来，甚至快跑了几步，不过消失在这一边的时候，他的身影就在另一边出现了——这地方是循环式的。

几人进行了各种尝试：大声呼喊——只得到了自己的回音；“撕开”或者“锤开”这画纸——没有半点进展；甚至往下跳——从星空上重新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