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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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

王朝一脸无措地抱着蛋，轻轻唤了一声，他心里有很多疑惑，不知该从何说起。

裴医生和老管家谈话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站着，对方并没有刻意回避，他没法不多想。直到这会儿，没有外人在了，他才敢问：“裴医生说的那两个患者是谁？”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那其中一个是不是他？

云一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裴霄拿出去的那份资料，他事先并不知晓，坦白地说，他当时也吃了一惊：难道除了小外甥之外，还有一个“超能力”患者？

“没有谁，都是杜撰的。”

裴霄恰好进门来，随手将资料搁在了桌上，“这是我根据日记记录的信息，推测出来的数据和具体症状。”

当然，还参考了王朝这个活生生的例子。

最后那句话，他没说，云一梵却心知肚明。

哎？王朝傻眼，亏他这么担心，居然是杜撰的，可是——

“裴医生，你之前提到的cph4-2.0是什么？”

好像挺严肃的一回事，什么千人计划，什么爆.炸，还有岛国特工之类，听上去特别……迷。

王朝只知道cph4是一种化学物质，全名6-羧基四氢蝶呤，是一种小分子核苷物质，这个2.0是进化版的意思吗？唔，一头雾水。

“一种据说可以开发脑域的东西，实际上吃多了容易变成神经病。”

裴霄用一句话简单总结了千人计划的结果，其实当年即便没有那场大爆.炸，实验最终的结果也不会如古谭青想象中那么美好。

王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脸困惑地望着裴霄：“那裴医生你为什么想要知道那个东西的检测方法？”

不是说病例是杜撰的吗？而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糟糕。云一梵暗中咬牙，小外甥虽然“外星人”附体，经常蹦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言语，可逻辑思维方面一直是正常的，甚至于比以前更加严谨。裴霄这脱口而出的谎言恐怕是圆不过来了。

裴霄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语气哀痛地开口：“因为我想了解父亲去世的真相，我不相信他那么坚强的人，会选择自杀，除非……有不可告人的隐秘。”

“裴医生你别难过，真相终有一天会浮出水面的。”

王朝表情诚挚地点点头，心里忒有一股冲动，想要上前抱抱这个沉浸在悲伤中的男人。

眼看着前一秒还双商在线的小外甥，一拐弯就被裴大尾巴狼带进了死胡同，还一脸深信不疑的模样，舅舅大人心头在滴血。

这大概就是……美色的力量？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家小外甥却是一头栽进裴医生的坑里，傻得自娱自乐。

傍晚六点的时候，晏都这边的天刚刚暗下来，老管家过来通知：顾先生过来了。

跟明显苍老的古谭青相比，年纪相仿的顾博宇依旧是个风度翩翩的美大叔，剪裁合体的高定西装，围着一块金红色围巾，人就那么安静地往那儿一杵，俨然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这俩站在一起，不像情侣，更像是差了一辈。

“郁管家跟我说了你们的来意。”

顾博宇沉静的目光落在了裴霄身上，话锋一转，继续说，“当年的实验用药确实被岛国的特工盗走了一份，不过你们可以放心的是，东西到了他们手里，发挥不了任何用。因为cph4-2.0中最重要的成分来源独一无二，而且一旦药剂离开实验室设置的特殊磁场范围，就会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