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23章：你可真是个机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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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曦的话说完，就有人偷偷笑了。

他说的没错，先皇登基的第三年，有一次和他微服路过一个村子，在河边救出来一个未婚先孕被浸猪笼的女子！

那猪笼被有些破旧，河水湍急，入水之后不久被冲散了，女子被冲到了岸边，挣扎着爬上了岸。先皇和周元曦夜间路过救下了她，那可怜的女子苦挨了一夜，生下了一个孩子，力竭去世。

先皇是个男子不晓得妇人生产之事，周元曦当时还是个孩子，两个人本就迷路了，只能在荒郊野外，亲眼看着那个女子惨死。

先皇大受震撼，回宫之后下令若再有宗族动法外私刑，将女子沉塘者，立斩不赦。

然而……

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因为把失贞的女子沉塘，要寡妇殉葬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各地都有的风俗，有的地方民风宽容善良，便对女子良善一些。

有的地方民风剽悍，便对女子刻薄一些。

而这些事情，官府压根没有办法去控制。

法令颁布下来，百姓当他是狗屁！

大多数的地方，并没有那么严重的把所有失贞的女子公然沉塘的恶劣事情，大多数是风言风语，女人自个儿就自杀了！

而那种极端的有这种风俗的地方，最后是否沉塘，又要根据当时的情况，各方的势力决定。

若是女子受父母兄弟疼爱，那不管是娘家还是婆家，都会留她一条命，然后找一块遮羞布把这事情盖过去。真死的，往往是那种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的，遮掩不过去的，或者是那种父兄靠不住的！

这宗族要你死，本地又有这种风俗，官府根本干不过他们，也救不了人，何况官府本身就有大多是本地人组成，他们自己也认同这种风俗……

所以，先皇的这个诏书下下去的时候，除了一开始万人称颂陛下仁慈之外，后面就当是闹着玩，没人放在心里了。

其作用相当于后世某些国家的反家暴法，管天管地谁还管人家里打老婆？

同理，天高皇帝远，谁特么还管得了人家里杀老婆？

“小兄弟，你莫要读书读傻了……”陆家一个看起来有点身份的中年男子说。

因为周元曦确实穿的华丽，人又生的精神，也就是传说中的一表人才，所以大家对他算是比较客气。虽然不满他失礼的言行，但是好歹没有跳起来打人！

周元曦傲居的看了一眼县令，轻快的笑了笑：“杜大人，在下是周琰的叔祖，听闻这陆家要将我周家的侄孙女沉塘，便来听一听。”

县令有点方。

周琰虽然是个没落的宗室，但是保不齐她有个牛逼的亲戚，看着少年如此的衣着气派，总觉得是个富贵的。

他板着脸咳了一声：“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你不该对老者动手，既然是两家有官司，所谓家和万事兴，你既然是周家来人，也就不要这般动气了。”

周元曦淡淡道：“谋人家财，我周家天潢贵胄，并不计较，这陆家动辄要杀我家的人，那就要知会我一声了。”

他细长的手指在面前的小案上轻轻敲了敲，面上柔和的对着陆家的三叔公笑了笑：“老人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不知我这侄孙女做了什么，要你们家知会都不知会一声就要拉去沉塘？”

三叔公尴尬道：“这……媳妇做错了事儿，本是要知会一声再处置的，但这周琰，她并没有父母……”

周元曦笑了：“不说这国法不准，我记得……就是你们这民间的宗法，要拿人家的女儿沉塘，也要知会人家本家，没有父母的要知会宗族长老，你们这就把人拉到祠堂了，怕是要谋财害命了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像周琰这种几代单传的孤女，杀家里媳妇“这点小事”，谁还真往上数数到哪一代能找到一个同宗的亲戚，然后大张旗鼓去问一声“亲家，你家那隔了好几辈的一个女儿在我家里犯了事，我要杀了，可以么”。

这是不可能的。

只会自己处理了。

而那些隔了好几辈的亲戚，也不可能为这个见都没见过的女孩来找他们要说法！

周元曦这样说，就是准备了和这群人瞎扯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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