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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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后，斯莱特林的学生立刻离开了礼堂，仿佛一刻都无法忍受。其他三个学院的小巫师依旧在高声谈笑，就像没看到似的。这一幕与许多年前的某一天重叠，当我回过神，餐巾已经被我攥成了一团。

“斯莱特林与其他学院关系不好吗？”

我问海格。

“哦，这个……呃，是的……”海格吞吞吐吐，紧张的瞥了一眼邓布利多的方向，但是他正在和麦格说话，没有注意到这边。

“为什么会这样？”

“呃……”海格更犹豫了。他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因为很久之前……或者说四十几年前……斯莱特林出了一个黑魔王，他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他的黑暗统治持续了一段时间……”他说着，表情带着惊惧：“那时候大家都不敢说出他的名字……”

这样的形容让我失笑。无论千年前还是千年后，人们的畏惧总是以相似的方式体现。萨拉查的名号最盛的时候敢于直呼他名字的也是少数，人们喜欢以黑暗之主来称呼他。我一直挺希望有个类似的外号，可惜人们提起我的时候只会叫我“格兰芬多阁下”。

“你说黑魔王是斯莱特林的后裔……那么格兰芬多呢？”

我忽然有点好奇。我的家族和萨拉查的家族是死敌，斯莱特林出现的地方，格兰芬多必然会紧追而至。我全家都死在萨拉查父亲手里，萨拉查的叔叔更是死在我手里……即使后来我们迫使两个家族握手言和，共同建立了霍格沃兹，该打的似乎也没少打。

“我……我不知道。”

海格为难的说。

哦，看来格兰芬多家族不幸的在斯莱特林之前灭亡了，我的叔叔们听到这个消息大概会气得跳海。

“和我说说黑魔王吧，他还活着吗？”

“大家都说他死了……但是邓布利多校长先生坚信他还活着，在某个地方苟延残喘，等待时机……”海格说着打了个寒颤。

如果有可能，我很想看看那个所谓的黑魔王。也许因为斯莱特林特殊的羽蛇血统，他们一族无论与谁联姻后代都长得非常像，清一色的黑发红眼，特征异常鲜明。我还记得战争后期他们一族在教廷有一个响亮的称号，叫做‘红眼恶魔’。

晚宴没有拖延太久，小巫师们纷纷返回宿舍为离校做准备。我因为在晚宴上喝了两杯酒，一出礼堂就被庞弗雷夫人气势汹汹的抓回了医疗翼。无论我怎么保证自己强壮得可以徒手打死一头龙都逃不过喝魔药的宿命。最要命的是，魔药的味道好像比前几天又上了一个台阶，原本只是死老鼠味，现在则升级成了腐烂的死老鼠味。我勉强喝了两口，剩下的都用魔法悄悄倒掉了。

在我把魔药毁尸灭迹之后，很快有人走进医疗翼。那是个铂金色长发的男人，表情冰冷又坚硬，带着贵族式的傲慢。庞弗雷夫人第一时间迎上去，他们说了几句话，那人微微抬了一下下巴，庞弗雷夫人露出不满的神色，却依旧让他进来了。

“这位是霍格沃兹的校董之一，卢修斯.马尔福。”

她介绍完，警告的说：“不要谈太久，我的病人需要休息！”

“谢谢您，庞弗雷夫人。我会注意的。”

他冷淡的说。

庞弗雷夫人皱眉走到一旁，卢修斯一直目送她离开。在确认她离得足够远后，卢修斯才回头与我对视了。几秒后，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很高兴见到活着的您，格兰芬多阁下。”

“我也很高兴能见到马尔福的后人。”

我笑道。

他表情僵了一下，正要说什么，外面忽然传来邓布利多的声音：“马尔福先生，原来你在这里。”

卢修斯握着手杖的五指微微用力，转身道：“邓布利多校长先生。”

邓布利多带着两个人走进医疗翼。他脸上依旧带着平常的微笑，但望过来的视线却是冰冷的。卢修斯向旁边走了两步，以便他们能走到床边。他对一个拿着条纹礼帽的矮胖男人点了点头，对方脸上是按耐不住的惊讶。他紧张又焦躁的伸出手：“很高兴见到您，格兰芬多阁下。我是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

“我也很高兴见到您。”

我与他握了一下手，感觉他掌心都是冷汗：“不为我介绍一下吗，您身边这位是？”

“这位是神秘事务司主管迈克尔。”

福吉连忙说。走在最后的灰发男子对我点了一下头便不动了，尤如石塑一般。他身上有阿瓦隆的气息，我绝不会认错。这很有意思，据我所知从阿瓦隆返回的巫师只有我一人，我看得出他的灵魂并没有被烙上阿瓦隆的痕迹，那么他是如何接近那里的？

福吉没有注意他，而是略带急切的说道：“我听说您一直在霍格沃兹的密室里沉睡？这次的密室事——”

“咳。”

邓布利多轻咳了一声。

福吉脸上带着一点尴尬。他把帽子从左手换到右手，重心也摇摇摆摆：“请原谅我的失礼，但是这件事非常重要——不仅是您的复活，还有……”他不安的转了一下眼珠：“是否……还有别的……人？”

他的表现不像一个身处高位的人，这副唯唯诺诺的态实在很难让人喜欢。我不想与他废话，便直接说道：“如果您想问的是我的几位同伴……很遗憾，我想只有我的尸体留在了霍格沃兹。至于他们埋葬在哪里，请恕我无法告诉您。”

实际上……我的确并不知道“她们”葬在哪里。阿瓦隆没有时间概念，我记不清赫尔加和罗伊娜是什么时候到的。闲聊时她们告诉我，被称“最后的战役”那一次，不仅是我用了禁咒，罗伊娜同样。只是她那时的情况要比我好一些，所以在战役之后又多坚持了十几年。罗伊娜的葬礼是赫尔加举行的，因为太过悲伤，她已经将这段记忆遗忘。

至于萨拉查……我坚信他仍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我刻意含糊的用了“他们”，是不希望这些人去寻找萨拉查的踪迹。虽然这是我非常渴望的，但我知道，如果这么做他只会躲得更远。我只需要将“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复活”的消息散布出去，我想他一定会听到。

哪怕他拒绝来见我，我也希望他知道，我正与他在一个世界里。

庞弗雷夫人很快以我需要休息为由强硬的将访客驱逐。临睡前我将剩下的三分之一魔法史读完，大概了解了为什么他们对萨拉查的事如此敏感。那位被称神秘人的黑魔王以斯莱特林的名义做出了一番事业，使得人们对斯莱特林学院也又惊又惧。

一个和平年代的黑魔王要比战争年代的黑魔王更令人恐惧。在我死前斯莱特林家族已经四分五裂，我很好奇他是那一支的后裔，至少绝不是“萨拉查的后裔”，因为萨拉查不可能有后裔。

如果在我死后他突然发现家族传承也很重要呢……

不不不，萨拉查绝不会这样做。

就算他独自一人在世间停留千年，也不会……吧？

冷静，戈德里克。我用力敲了敲脑袋，把萨拉查抱着孩子与一个面目不清的女人站在一起的画面赶出脑海。

第二天，小巫师们都乘坐霍格沃兹特快离开了学校。我对火车很感兴趣，它如此巨大，驱动的魔力却不成比例，更多的似乎是靠机械驱动。我对炼金术还算擅长，可依旧没法判断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是如何运转的。要不是时机不对，我真想把它拆开来看看。

“是麻瓜的发明，他们总能做到不是魔法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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