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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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校长室取回了小艾维斯。他看起来对福克斯恋恋不舍，我猜他把福克斯当成了自己的母亲。令我不解的是，他的叫声不再是‘嘎’，而是在短短一个小时就被福克斯纠正成了‘咯——嘎’……听起来比任何时候都不像狮鹫。

如果他不是我接生的，我一定会怀疑自己抱错了。

回庄园后，伊兰尼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预言者下午住进了客房。我进入餐厅时看见她已经坐在餐桌旁边，盘子和餐具都被她移到了一旁，一个水晶球被摆在桌布上，光滑的表面把花瓶倒映出滑稽的形状。

“看见今晚的菜单了吗，小姐？”

我坐在她对面。

预言者没有穿斗篷，她精致的容貌在烛光下显得比平时更加脆弱。听见我的调侃，她只抬了一下眼皮：“奶油洛克菌菇汤，结草沙拉，烤斯芬尔暴熊肉配土豆泥，蜂蜜布丁。”

我：“……”

如果她连每天的晚餐菜单都能提前看见，那么活着的乐趣到底在哪儿？

“你的精灵们告诉我的。”

她说：“非常有创意的食谱，除了甜点我一个都没有听过。”

“没有牛能在封闭庄园中活一千年，希望你谅解。”

我忽然开始好奇自己之前吃的都是什么。半精灵们虽然承担了家养小精灵的活儿，但他们通常不会在你吃饭时围着茶巾站在旁边恭敬的报出每一道菜。只要我的胃没有崩溃，基本上我不太在意吃的是什么。

“没关系，我没有味觉。”

预言者平淡的说。

看来预言者为了这个名号付出的不只是自己的姓名。

她面前的水晶球忽然变得迷雾重重。预言者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始终放在水晶球上方的手隔着空气抚摸着它。迷雾旋转，无数景物飞逝而过，她皱起了眉，另一只手也按上了水晶球。无数虚影像要逃离水晶球那样在内部四处冲撞，最终慢慢平复，景色定格在一处祭台似的地方，数根破损的石柱将白色的石台围起，杂草掩盖了上面的魔纹，看起来已经完全废弃。

“是斯莱特林。”

预言者猛地抬头看着我，“这不可能！”

“这是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我只能看见他在这里停留……”她顿了顿，淡紫色的瞳孔因为惊惧而晃动：“这不可能，他失败了，他应该付出代价！”

“如果他失败了，那么是谁坐在这里呢？”

我笑眯眯的问。

预言者死死盯着我，过了一会儿才垂下眼睫：“我明白了。”

我抽出餐巾变成羊皮纸，抽出一枝花当笔迅速把祭台的大概样子画出来。可惜从水晶球里看，它已经荒废很久，魔纹已经被植物覆盖无从分辨。如果我能知道石柱的材质，也许能推断出它的年代。

我离他又近了一步。

晚餐后我走进地下密室，唤醒了沉睡的薇薇安，把魔法做出的幻影展示给她看：【薇薇见过这里吗？】

薇薇安慢吞吞的绕着幻象转了一圈。令我惊喜的是，她点了点头：【薇薇见过！萨萨带薇薇一起，见过！】

【它在什么地方，还能找到吗？】

【能！】薇薇安肯定的说：【死亡森林，萨萨说的！】

我忍不住把她捧起来亲了亲，伸出手腕让她缠上来，几乎压不住欣喜：【我带你去找萨萨，好不好？】

【好！】

即使对我来说，死亡森林也十分危险。那是黑暗生物的大本营，每年都有不小心踩进其他生物地盘的巫师惨死在森林里。好在我曾经花了两年研究魔法生物的习性，对它们的气息还算了解，所以成功的避开所有被它们划为地盘的地方，顺着领地边缘一路深入。

【还在前面吗？】我问薇薇安。

【在！】薇薇安尾巴尖点了点我的掌心，指向偏东的位置：【那边！】

她指的是一片黑暗精灵的领地，那群精灵简直是混乱的代名词，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许这一秒还在热情的邀请你去他们领地做客，下一秒就突然改变主意毒死你。我无意招惹他们，只能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避开黑暗精灵领地，多花了几个小时才接近薇薇指出的地方。

【接下来去哪边？】我问。

薇薇安在我掌心上转了几圈，尾巴尖前指：【就在那里！】

我穿过一片密集的灌木，拨开比我胳膊都长的宽大叶子，祭坛突兀的出现在我面前。它比从水晶球上看到的更加破烂，已经彻底被淹没在植物中。我弯腰把从缝隙里挤出来的藤蔓拔掉一些好能看见石台表面。褐色近黑的痕迹十分模糊，魔纹的书写方式即使以我的时代而言也很古老。

萨拉查为什么会来这里？